酆弘圖眉梢都沒有變一下,他入了殿,匡正平和珞兒退了下去。
酆弘圖便開始緩緩脫掉龍袍,他目視前方,一直沒有看那水嫩的朱從雲。
朱從雲似乎也早已經習慣了,便低低垂著頭,像是一副嬌羞的樣子。
退了衣衫,熄了燈,酆弘圖躺在了榻上。
漆黑的殿內,朱從雲褪去了身上那薄薄的春衫,躺在了酆弘圖身邊,如玉般的肌膚緊緊貼著他。
“皇上……”
酆弘圖起了身。
漆黑的殿內,他看不見身下的朱從雲是什麼樣子。
他隻記起了從前津瓊怡偶然和她提起的,她說, 弘圖,你知道為什麼人都喜歡‘在地願做連理枝,在天願作比翼鳥’這句詩嗎?
他那時沒有回答。
津瓊怡便接著道。
“因為是成雙成對。”
“弘圖,我最羨慕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啞然無話。
這皇宮的一切她都不喜歡。
她不喜歡榮華富貴,不喜歡皇宮的規矩體統,也不喜歡他的後宮。
隻是為了他,她終究忍下了這一切。
她在宮中陪了他十年有餘。
每每鐘淑穆安排來的眼線要侍寢的時候,他都會想起津瓊怡。
想起她此時正在月下孤寂的修煉。
酆弘圖的目光沉了幾分,動作也便重了起來。
朱從雲悶哼了一聲。
酆弘圖一怔,一時間心裡忽然就煩躁了起來,興致全無。
他翻下了身。
朱從雲未曾遇過這種情況,猶豫了一下才又細藕般的手臂挽住了酆弘圖的手臂,觸碰到他強壯的身軀。
“皇上……怎麼了?”她語氣柔柔的,讓人聽了恨不得摟緊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但酆弘圖的聲音卻依舊那般冷淡。
他道,“朕乏了,睡吧。”
朱從雲垂了眸,心口驀然就堵了一口氣。
她與酆弘圖之間,從來都沒有情誼,她明白的。
她對酆弘圖來說,不過就是個太後派來的眼線,而酆弘圖與她……也不過是奉了命令要監視的人。
所以他們之間的歡好從來都沒有一絲情欲。
酆弘圖不是暴君也不是昏君,他不好女色,一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