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緊牙,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是我……負了她。”
是他信了相豐的話,信了她不能恢複。
不……是他不能接受失了心智的她。
是他。
他已經記不起從什麼時候起,他慢慢的記起他們從前的日子。
那些落了灰的從前。
他像是驀然間發現他是愛她的。
於詩柔就那般消失了,可他的心裡沒有一絲波動。
他明媒正娶的人,忽然就在她心裡沒了一絲位置。
宋年軻眼裡的悔意,項靈竹都看的清楚。
她笑了笑,人啊,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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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鏡十三年,堯夏國大軍壓境,鳳國不敵,國破。
那日這捷報傳回堯夏國的時候,酆弘圖瞬間便紅了眼眶。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到絕望了。
他酆家的江山,終於要回來了。
有人喜,自然就有人憂。
這次鐘淑穆也知道失態有些嚴重了。
酆弘圖不僅打贏了瀘州城這場仗,他甚至……滅了鳳國?!
要不是這捷報就擺在這裡,消息早就天下儘知,他們怎麼能相信?
彆說鳳國,即便是邊疆小國,堯夏國想打贏都是天方夜譚。
究竟是……怎麼回事?
裘經義的眉頭皺的比他更緊,鐘淑穆身旁的大姑姑胡君匆匆走了進來,行禮道,“太後,皇上說政務繁忙,先不過來了。”
“什麼?!”鐘淑穆一聽就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作勢要去元陽殿。
裘經義拉住了她,“你去乾什麼?”
鐘淑穆瞪大了眼睛,“我去乾什麼?我去問問他誰給他的膽子,竟然敢不來見我!”
“鳳國給他的膽子。”比起鐘淑穆的惱怒,裘經義倒是平靜的很。
他這一句話,鐘淑穆頓住了。
是啊,酆弘圖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靠山。
一個從不露麵,卻能力通天的靠山。
她咬了咬牙,憤憤的坐了回去。
裘經義拍著她的手,像是說給她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你不必如此焦急,他背後的人,未必是幫他的。”
“什麼意思?”鐘淑穆不解。
“他沒有什麼能給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