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經義倒是平靜的很,他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擦了擦嘴,慢慢道,“他剛剛拿下了鳳國,又設了粥點,慶功宴也辦了。百姓百官間威信都立了。”
“所以呢?”鐘淑穆擰起了眉頭,“所以他就敢這麼對本宮說話?!”
“這怎麼都是他酆家的江山。”
聽裘經義說完這句話,鐘淑穆眯起了眼睛,偏頭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已經想拿回他的東西了。”
酆弘圖的野心,其實一直昭然若知,隻是誰會想到這麼一個傀儡皇帝真的能做到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鐘淑穆追問。
“他現在已經對我們構成威脅了。”
“然後?”
裘經義沒有在開口,在頸間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鐘淑穆明了,眉間的煩躁瞬間消散了,她吸了一口氣,“我早就說過了,除了他就行了,是你一直瞻前顧後。”
“明日你親自去請他來醉夢宮用膳。”裘經義又道。
“我親自去?”鐘淑穆的聲音又提高了。
“對。”裘經義點點頭。
“為什麼,要本宮去……讓侍衛刺殺他不就行了嗎?”要她親自去請那個廢物東西,她想想就一肚子氣,怎麼也算是她把他養大的,他倒好,還沒等成年就處處與她作對,尤其是現在,更是讓她恨得牙癢癢。
“你忘了他是打贏了鳳國的人嗎?”裘經義靜靜的看著她。
鐘淑穆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是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都忘了酆弘圖可能暗地裡有人保護。
刺殺並不可能。
“下毒?”想明白了,她問道。
裘經義點了點頭。
“嗯。”頓了頓,鐘淑穆應了聲。
也好,做個了斷,雖然構不上什麼威脅,但是看著也煩心,尤其是他現在竟然想著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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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忽然就毫無預兆的下了雨,原本隻是小雨怡情,沒多久竟成了暴雨。
巷子裡都成了小溪。
酆弘圖還坐在碧雲宮的書房裡,聽著外頭的雨聲,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