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朝事,鳳若涼當真是曆任最強的帝王了。
她能安穩的護住鳳國。
宋年軻抬了頭,靜靜的看著幾步之遙的鳳若涼。
她在階層上,坐在龍椅上。
她早已經到了他需要仰望卻依舊看不清的地步了。
她已經沒有穿龍袍,那在所有人心中都是無上尊貴的衣服,在她眼中,什麼都不是。
她不需要那身衣服來證明什麼。
龍椅上的鳳若涼一身湛藍色的絲袍,裙角繡了兩朵折枝劍蘭。
一頭青絲簡單的挽了起來,依舊未著任何飾品。
但這其實是她穿的很隆重的時候了,往常她都是一身素衣。
這麼久了,她穿的最鄭重的時候,其實是鳳易死的那日。
她穿的那身長裙上有一條五爪的龍。
倒如今,誰也再沒有見過鳳若涼穿過那麼隆重的衣服。
鳳若涼一雙紅眸像從前一般靜靜的看著前方。
她淡淡開口,“奏折朕已經看過了。”
京都知府趙赫有些訝異的睜大了眼。
他沒想過原來鳳若涼是看奏折的,所以他從來沒有上奏過。
“這一月事情很多,卓石出了意外。”
說起來,這些事情最大的變數其實真的是卓石。
因為鳳若涼不在,便是卓石監國,而所有人都以為卓石是藍階,即便他不夠藍階,是皇上讓他監國的,那他的段位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護他們周全是沒問題的。
但誰也沒有想到,關鍵時刻,卓石竟然不見了蹤影。
“孤昨日去了堯夏國。”鳳若涼繼而淡淡道。
她那麼平淡的語氣,就像是昨日去了堯夏國做客一般,可誰不知道,昨日她直接屠了堯夏國皇室。
想到這一層,殿內許多大臣便覺得背脊發涼。
鳳若涼這種人,是真的可怕。
你在麵對他的時候,就會不知在什麼時候,被殺了。
“堯夏國地處偏南,途經各國,收複不易,故更名南城。諸位卿家覺得誰去比較合適。”
在這金鑾殿中的大臣,都沒有聽過鳳若涼說過這麼多的話。
她那平淡至極的語氣,讓他們忍不住豎起了耳朵仔細聽每一個字,生怕錯過她一個喘息。
堯夏國的地界的確離鳳國要遠了些。
要說這途經各國,其實不過是鳳若涼不想開戰,她若是想,完全可以將堯夏國與鳳國之間的國都收複了,將這東南方都變成鳳國的國土。
而若是鳳若涼想,也未必需要開戰,依她的威望,派個使臣去和談,該也成了。
這大殿裡沒有一個人敢說看得透鳳若涼,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