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坐下來,蘭櫻半天都未開口。
牙齒輕輕咬著下唇,手指煩躁的牽扯著,蘭櫻愁眉不展,困在了難以言狀的情緒當中。
“怎麼了?”
扯開蘭櫻的手,繆嬰大惑不解。
“剛才那位是蘇大夫,也是我的皇嫂,是吧?”蘭櫻心知肚明,偏生像遺忘了一般,急著問了一遍。
“是啊。”
“我皇兄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吧?”
蘭櫻抿了抿唇,試探的問,“他的東西,誰敢擅自伸手碰一下,他可會吃人的,當年我為此生生吃了很多頓皮肉之苦。”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知她是不是剛醒的緣故,導致胡言亂語,繆嬰聽的雲山霧罩,一個字都不懂。
“我的意思是說,彆跟屬於我皇兄的東西靠得太近,否則皇兄發起火來,那是可怕的很。”
未了,蘭櫻撓著腦袋,自言自語,“皇嫂是人,不是東西,不是,皇嫂是個東西,哎呀,為何奇奇怪怪。”
“公主。”
握住了她的手,繆嬰哭笑不得,“我和王妃說笑兩句,你不高興?”
“哪有。”
被捕捉到心思,蘭櫻迅速低頭,小聲嘟噥,“本公主是很大氣的,豈能計較這些,我是怕皇兄不高興。”
“瑞王心胸寬廣,他若是見到了,隻會一笑了之,更何況……”
繆嬰眼眸堆滿笑意,故意賣起關子。
“何況什麼?”
“何況吃醋是一件平常事。”繆嬰細細的端詳著蘭櫻,見她臉頰泛紅,愈發想要逗弄,“公主不必用瑞王當借口。”
“誰說我吃醋了?”
蘭櫻垂首,神情閃爍,“我隻是提醒你。”
“王妃於我而言,是朋友。”
不願蘭櫻心存芥蒂,繆嬰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這回明白了麼?”
“嗯。”
上一秒愁眉苦臉的蘭櫻,這一刻便喜上眉梢。
黑如點墨的眸子注視她半晌,繆嬰眼底有暈染不開的溫柔,“可還介懷?”
蘭櫻猛地搖頭,笑顏如花,可一想起方才那般,隨即難為情的低下頭去。
“你彆擔心,我隻會喜歡你。”
繆嬰遞上來一碗藥,“你還病著,莫為小事傷神。”
咕咕嚕嚕,蘭櫻喝下了藥,豪邁的用袖子擦擦嘴巴,“我也隻信任你。”
她喜歡他,顯而易見,自是不必多說。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蘭櫻打個哈欠,“嗯,有點困了。”
繆嬰扶著蘭櫻躺下,又親眼瞧著她入睡。
昏黃的燭光映襯著繆嬰寬闊的背影和蘭櫻柔美的側臉,在地上留下美麗的剪影。
……
翌日清晨,蕭祤洛進宮覲見蕭遠鴻。
“兒臣參見父皇。”
蕭祤洛垂著手,疾步而來。
“洛兒一大清早的便找朕,到底所為何事?”蕭遠鴻沉聲道。
“關於父皇遇刺的事,兒臣已經查明真相。”
蕭祤洛一麵說,一麵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信。
原本還有些許疲倦的蕭遠鴻,立刻坐直身體,雙眸一亮,表情凝重而又微微焦急,“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