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盤打得響,卻低估了蘇攬月的本事,無論如何,與她無關的事,是不會認罪的,“無人讓我做這種事,因為我不曾派人去監視父皇母後。”
“事到如今,皇嫂還在狡辯?”
蕭祤洛嗤笑了一聲,“本宮讓你死個明白。”
說罷,他拍拍手,道,“把那個女人帶上來。”
兩名太監拖著一位披頭散發,渾身是血,並狼狽不堪的女人走了上來,他們輕輕地一鬆手,女人便像一灘爛泥一樣的倒在了地上。
她用手肘支撐身體,幾次想站起來,偏偏渾身無力的她,到底還是倒了下去,如同沒有骨頭一般。
“她。”
用手指著那個女人,蕭祤洛道,“便是證據。”
蘇攬月邁進了一步,並蹲下了身子,撥開那女人的頭發,見到了廬山真麵目,不由得大吃了一驚,“蕙蘭?”
蕙蘭不大的一張臉,上麵布滿了一道道紅痕,手指也被夾的紅腫,如今讓血跡包裹住,瞧不清本來的樣子,露在外麵的肌膚尚且是這般的慘不忍睹,藏在了衣服裡麵的,隻怕同樣令人不忍直視。
蕭祤洛,好狠的心!
始作俑者臉上不僅窺不見半點的不忍,而且還有一絲笑意,“皇嫂果然是認得她。”
“她是我的表妹,我豈會不認得?”
雙手緊握成拳,心裡積攢了強烈的恨意,蘇攬月一直克製著自己,才沒衝上去將蕭祤升揍成殘廢。
“那便說的通了。”
蕭祤洛道,“這個女人親口承認,是皇嫂你安排她進宮,並且讓她監視父皇,作為你在宮裡的內應。”
“皇上,蕙蘭沒那麼說。”
蕙蘭費力的抬起頭,並一步步向前爬去,用沾滿了血跡的手,緊緊的拽著蕭遠鴻褲腿,那雙明亮的眸子也在楚楚可憐的瞧著他呢,“蕙蘭不是什麼細作,蕙蘭沒有去監視您,蕙蘭什麼也沒有做,還請皇上明察秋毫,不要冤枉蕙蘭,更不要冤枉瑞王妃。”
“你這賤人,胡說什麼。”
蕭祤洛惡狠狠的瞪著她,並殘忍的將她拽了過去,讓她離蕭遠鴻遠點,彆用美人計誘惑他,“你已經認了罪,還在這裡信口開河,以為父皇會被你蠱惑嗎?”
“太子殿下,請你住手。”
蘇攬月望著渾身血跡斑斑的蕙蘭,心疼不已,忍不住替她抱不平,“蕙蘭現如今還是父皇的貴人,此事還未徹查清楚,你定不了蕙蘭的罪,也休想將她視作稻草,任由你隨便的鞭笞。”
“皇嫂說的是什麼話?”
蕭祤洛不甘示弱的反擊,“蕙貴人招了供,那她便是一位罪人,和這大逆不道之人還需要講什麼人道,和慈悲嗎?”
此時此刻的蕭遠鴻,壓根聽不進去兩人的話,那雙深沉的眸子裡,唯一裝得下的,便是奄奄一息的蕙蘭。
“尋個軟椅,去讓貴人坐下。”
剛開始的時候,蕭祤洛說的是蕙蘭與蘇攬月同流合汙,裡應外合的監視著自己,他起初不相信,但也不是毫無質疑,而是半信半疑的走進鳳棲宮,希望蕙蘭將此事說清楚。
可萬萬沒想到,蕭祤洛采取的會是這種手段,前段日子的懲罰並不曾讓他改變,他一如既往的冷血。
“皇上,你憐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吧。”
呂淩曼冷冷的瞥著他,道,“你莫忘記,蕙貴人是罪人,可坐不得。”
早知蕭遠鴻多情,但今日也算長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