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自己的這個侄子禦寒逸,禦淩景的心裡還有一點安慰。皇兄的諸多兒子中,總算有一個仁義愛民的皇子了。
這個七皇子自幼聰明過人,無人能及,隻是由於他從小便跟太子走的親近,禦淩景便疏遠了他。在他十三歲那年去了諸多皇子都不想去的大漠,曾經震驚了朝野,也是在那時候起禦淩景便注意起了他。並在暗中調查、觀察了他整整六年,了解到七皇子在大漠的一些成績,知道他近年跟禦寒風的關係也越來越疏遠了,禦淩景便才跟他有了書信往來。
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他們本是叔侄,來往也很正常。可是,在皓月皇朝的皇家,卻是明令禁止的。一方親王在外固守封地,有時候軍令都有所不受,在跟朝中赫赫有名的攝政王密切來往,很容易讓彆有用心之人,抓住把柄,以私自勾結謀反之罪論處。
這個罪名禦淩景擔當不起,禦寒逸也擔當不起。他們不是畏懼生死。而是既然要死,也要死得其所。好男兒或戰死沙場,或為國為民操勞而死,但是絕不能讓小小之輩,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之死?所以,必要的時候,禦淩景要學會低頭,學會避其鋒芒。
至於皇上禦寒風,禦淩景知道,自己跟他這輩子便注定了勢不兩立。他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跟自己翻臉是遲早的事情。現在,由於兵權還在自己手中,皇上對他還有幾分的忌憚,就算心中再不滿意,也不會表現出來。反而,還要跟他一直示好。如果,三年之後,自己將兵權交給了他,自己到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都很難說。
禦淩景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麵越來越黑的夜空,越來越多、越來越亮的星星,心中舒暢了許多。
內堂的屋子裡,隨著搖曳的燈光,如意和柳柒分彆坐在桌子邊,寫著什麼。
柒綰郡則躺在榻上看著一本名不見經傳的《大漠遊記》。這時候,如意突然站起了身,走到了柒綰郡的身邊。
“娘親!我默寫完了。”如意一臉微笑的說道。
“拿來!我看看。”柒綰郡的小手伸了出來,她的眼睛卻始終盯著手裡的那本書。
如意將自己默寫好的那張紙緩緩地遞到了母親手中。
柒綰郡一看,“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恩不錯!再去默寫《百家姓》。”柒綰郡一臉淡淡的說道。
“啊?”如意一臉驚愕的說道,心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這個娘親真是越來越無情了。
“如意,你剛剛說什麼呢?”柒綰郡一臉微笑的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如意問道。
“我說什麼了嗎?娘親!沒有啊?”如意一臉嗬嗬地說著,立馬轉身跑到了桌子旁邊。在不跑,等到娘親的那股滅絕師太的儘頭來了,自己便會再次難逃魔掌,說不定又要給我加一本什麼書又要默寫?
“沒有最好!否則我會讓你在默寫一本《唐詩三百首》。”柒綰郡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
“天啊?太沒人性了。”如意看著旁邊的柳柒姐姐輕輕地說著。
這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柳柒!
“師叔怎麼了?”柳柒一臉慌張的站了起來問道。
“沒什麼!坐下。”柒綰郡嘴角一彎,淡淡的說道。
“天啊!真是嚇死我了。”柳柒緩緩地坐下,歎了一口氣,輕聲的對坐在旁邊的如意說,“你娘親,最近這裡不正常!我們必須小心點。”柳柒一邊說著,指著自己的腦袋。如意則一臉會意的點點頭。
這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如意。”
“娘親?您有事?”如意一臉微笑的看著娘親,娘親的眼睛還在看那本書,如意真的很好奇,娘親手裡的那本《大漠遊記》到底是一本什麼書,能夠讓娘親如此著迷?
“沒事!坐下。”柒綰郡一臉淡淡的道。
如意剛剛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小聲地對旁邊柳柒說道:“柳柒姐姐!你說的沒錯,我娘親這裡確實有問題。”如意也學著柳柒姐姐的樣子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兩個女孩一同轉了過來,趴在了桌子上,托著下巴,一臉詫異看著柒綰郡。
隻見柒綰郡看著那本手中捧著的書,一會眉頭緊皺,一會喜笑顏開。“天啊如意,你娘親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我想也是。”如意一臉淡淡的回答。
“是不是你爹爹最近冷落了你的娘親?你娘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