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在山上,在竹林裡,她曾親口問過他,他也曾親口回答她,他並不知道雪兒是誰。
可是此刻,他口裡明明喚得就是雪兒啊。
怎麼,才三天不見,他就不認得她了嗎?
伊璃看著凡兒得意的在她麵前高昂著頭,興高采烈地坐在子淳的床頭,親熱的一如一對夫妻一般。
“伊璃,吩咐下去,今晚將軍府裡要擺宴,我要為淳哥哥洗塵。”凡兒看向伊璃,嘴角一揚吩咐著。
伊璃,子淳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心裡微微一怔,就是這極象雪兒的女子吧。
看著她嫋嫋的走出房間,視線追隨著直到她的消失。
她的眉間少了那一點紅痣,所以她不是雪兒。收回了幽幽的視線,看向凡兒道:“小凡兒,這女子是怎麼到將軍府的?”有些好奇,凡兒是從哪裡翻來一個這樣象雪兒的女孩呢,凡兒還真是為了討他歡心什麼都做得出來。
“去聽曲的時候遇到的,就贖了回來將軍府裡做了舞娘。淳哥哥可不是喜歡上她了吧。”小丫頭的嘴好厲害啊。
子淳微微一笑,這一生他已經無法再愛雪兒了,再有這樣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在身邊,那是他的痛楚,他寧願不要。
“怎麼會,凡兒不要說笑。”他與她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好了,不說不說。淳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京城啊,可不能一走了之,凡兒要跟著你一起去。”凡兒嘟著嘴嬌豔的樣子如一朵百合花。
“沒那麼快,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妥當才能離開。”四歲起就離了京城,他倒是極想回去呀,可是,邊關的戰亂他不能不管,這是大燕國皇子的責任啊。
母妃,那冷宮裡整整幽禁了你十四年啊,這十幾年的日日月月想必早已讓你花白了發吧。
十四年啊,十四個春夏秋冬,孩兒就要回去了,就要救你出水深火熱之中了。
從此,不讓母妃再受一點委屈。
隻是雪兒,孩兒依然有一分不舍,如果她不是我的親妹妹該有多好。
心思百轉,身體發膚都是一個痛啊。
“淳哥哥,快吃些粥吧,溫吞吞的,剛剛好。”凡兒舉著一碗煮得稠稠的粥遞到了他的麵前。
三兩口吞咽了,吃什麼也是沒有味道。
歎了一口氣。“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淳哥哥,你才剛醒而已,就不要凡兒了嗎?”凡兒賭氣的嚷著。
輕刮著凡兒的小臉,微笑著說:“你也去吃飯吧。我想些事情,等邊關的事都辦好了,就帶你一起入京。”
“哇,淳哥哥真好。”狠狠的在子淳的麵上親了又親,凡兒開心的走出房去,隨手將門也關得嚴嚴的。
伊璃遠遠的站在一株樹下,正看著她,凡兒有些心虛,卻也不怕,反正她的淳哥哥已經不記得伊璃是何許人也了。
趾高氣揚的走到伊璃的麵前,一隻手擺弄著另一隻手上的長指甲,“你就死心吧,淳哥哥已經不記得你是誰嘍,淳哥哥他根本就不喜歡你。”
“你告訴我雪兒是誰?”子淳的不愛她早已想到,隻是她想知道雪兒的身份,這或許也與她的身份有關,必竟她與雪兒長得是如此的相象。
“是淳哥哥的妹妹啊。”凡兒的眼眨了又眨,象是奇怪連這樣大的事情伊璃居然現在還不知道。
“妹妹,雪兒是淳哥哥的妹妹?”伊璃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呀,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淳哥哥才被人下了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