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直前行,四匹馬也飛奔而來,一眨眼的工夫,人已彙齊了。
“武承安。”伊璃很奇怪在這裡能夠看到他。
“好久不見。”眼神裡是難以隱藏的愛戀。
“到了目的地在說吧。”慕容淳麵無異色的催促道。
兩個人隻好默不出聲。
那是一家農家的小院,四合院裡正當中曬了一些稻穀,清清然的泛著米香,很有家的味道。
馬車停在院子裡,一行人走進那正中的正房,廳前,安然落座。
“舅舅,這裡藏身可還好?”武承安一抱拳道。
“行,就這裡吧,看著大家無羔就好,雪兒,你累了吧。”
慕容雪兒點點頭,她是被嚇到了,那些刀光劍影之中,能逃出來那是命大。
“伊璃,扶她去休息吧,呆會兒你再過來。”武承安說著又轉首向門前的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道:“去西廂房裡服侍小姐吧。”
女人應道:“是。”轉身在另一側扶著雪兒向西廂房走去。
一邊走伊璃一邊向四處看著,很乾淨清爽的一個院落,才來的時候,她已發現這個村莊並不大,十幾戶人家座落在山坳裡,出入山坳都是一條崎嶇的山路,所以交通極是閉塞,所以這正是她們藏身的好地方。
“這村子叫什麼名字?”
“五馱村。”
“好古怪的名字啊。”
“先祖趕了五匹馬,馱了一些山裡沒有的東西進來,從此在這裡安家落戶,於是就有了這個村莊,故而取村名叫做五馱村。”
“原來如此。”
“是啊。到了,小姐快請進吧。”農婦說著推開了門引著雪兒走進去。
屋子裡整整齊齊的,一看就是已經事先整理過了,女孩子的房間,一應的擺設俱全,兩個人為雪兒換過了衣裳,扶著她躺下睡著了,伊璃方出了門。
門外,幾個男人正魚貫而出,伊璃迎上去,卻不知要與誰先搭言,總是顧此而非彼吧。
想了一想,走到慕容淳的身前道:“清梧可好。”說到底此刻她最關心的還是她的寶貝兒子。
“彥青每天裡守著他呢,你放心,一切都好。”
“哦。謝謝。”猛聽得慕容淳的聲音都是親切。
轉首看向武承安,“你們是怎麼遇到一起的?”
“蒙師父相救,所以在四王府中才得以一聚。”
“遇到了什麼事?”武承安的功夫是何其了得,難道竟有人抓住了他不成。伊璃有些不敢相信了。
武承安隨意的向四處掃了一眼,笑道:“也沒什麼,大家一起去吃頓便飯吧。”
伊璃不解的回頭看看,四周除了耶律齊飛和慕容淳,就是父親安慶王爺了。
難道武承安還有什麼隱私而不方便讓父親知道嗎?
“好吧。”即來知則安之,有的吃是好事。
“你們去吧,我要先換件衣服,幫我送到房間裡就好了。”安慶王爺似乎是覺察到了空氣裡的不和諧氣氛。
“吳媽,呆會兒就先送過去一些飯菜到王爺的房間裡。”他恭敬的還是稱呼他為王爺。
“是。”那農婦原來姓吳,一看就是老實人,樸實無華的樣子,讓人很放心。
“這一家夫婦與我同親人一般,大家儘管安心住下。”原來這裡是武承安安排的地方。
三男一女向飯廳而去,伊璃有意無意的落在後麵,三個人她誰都不想靠得太近,有些事說也說不清楚,還是避嫌的好。
“雪兒她娘可還好?”想來父親一定在牽掛雪兒的娘,可是他又不便問出口,所以伊璃就代父問道。
“在冷宮裡,卻是與我娘為伴。”慕容淳有些落寞的說道。
“這些事果真是凡兒所為嗎?”伊璃還是不相信凡兒會為了慕容淳而陷害她們一家。
房間裡寂靜無聲的,幾個人的筷子握在手裡卻是不動了,難道這個問題真的那麼難以回答嗎?
“為什麼你們都不說話?”伊璃急了。
武承安舉起了筷子瞄準了桌子上的一條魚,打著哈哈道:“吃魚吧。”
於是,幾個人終於開動了筷子。一餐飯似乎有些陰晴不定的感覺。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大家都瞞著她。
她在牢裡的這幾日,外麵的世界已經完全與她隔離了,所有的消息都不曾知道,她看著耶律齊飛看著慕容淳,再看看武承安,每一個人眼裡皆是凝重之色。
一切都有些怪異。
才一放下了碗筷,伊璃就拉著武承安的手,在另外兩個人的眼神注目之下走了出去。
陽光溫暖的照在院落裡的稻穀之上,有小鳥在啄食,伊璃忍不住急問道:“沒人了,就我們兩個,你告訴我這些事到底是不是凡兒所做?”
屋裡的兩個男人各有各的心思,如今隻有問武承安才是最恰當的。
默默點頭,輕道:“是的。”
“那麼賜死也是聖上親自下的旨意了?”
“據說是。”看著眼前的陽光武承安有些不自在了,這樣殘酷的事實還是委婉一些比較好。
滿目的安祥,有一隻雞跑到她的腳邊啄著那稻穀,咯咯咯的聲音襲擾著她的耳鼓,有些煩躁的感覺,很不安。
“聖上也許太過於狠了,必竟我爹是他的親哥哥啊,還有皇後再不濟也為他生了太子。”
“太子。”武承安突然心一悸的叫了出來。眉目間都是扯痛。
“你怎麼了?怎麼一聽到太子的名頭就嚇成這樣了,怎麼說你們也是表兄妹啊,你娘與他娘可是從小就交好呢。”依稀記得去西沙的時候,武夫人曾經說過她與雪兒的娘很親密的關係。
“那是我娘,從小我就見不慣太子的驕縱。”
“哦。說說你離開文府之後的故事吧。”徐二娘的信武承安並沒有交到她的手上,這其中一定有緣由,她想聽聽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