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吳媽走過來攆走了那雞,笑看著伊璃道:“大太陽的,小姐還是屋裡坐吧,可彆曬黑了,就可惜這麼白的肌膚了。”
伊璃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倒忘記了,怎麼站到這院子中央了呢,來,我們去那邊坐。”她又拉起武承安的手向斜對麵的台階走去,熟稔的樣子讓武承安的心不免有些雀躍進,曾經他也對她動過真情來著。
隻是他與她似乎無緣,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慕容淳,而那一位如今竟已忘記了她的一切,或許他可以做那個指點慕容淳迷津的人,可以為他解惑他心裡的迷團,隻是師父說還沒有到說清楚的時候,所以他隻好忍著。
雪兒,似乎也是他遙遠的一個夢了,有了伊璃,他與慕容淳的心不約而同的齊齊轉向了這個女人,幸或不幸,老天自會給予評判。
兩個人並肩坐在那石階上,伊璃支著下巴,很高興再見到武承安,想起在沙漠裡他就是她的救星一般,她當他哥哥一樣,如今知道了他娘也是自己的姑姑,這層親戚的關係讓她禁不住開心不已。
“原來你也是我的表哥呢。表哥……”她乖乖的叫著,甜甜的感覺就象在尋求一份寵溺,“表哥,快說說你離開青城之後的事情吧。”
“把你放到文府,我就安心的離開了,師父說要去邊域打探一下蒼國入侵的軍情,所以我就去了。”
“那徐二娘的信呢?”
“我出了城走了一天才記起那封信,可是已經無法在轉回去了,所以隻好到了邊域,我打探了軍情就立即飛鴿傳給師父與四皇子。”
“哦。那鴿信我也看到了呢。”汗,她就是看著了那信才鑽進慕容淳的車座底下隨著大軍去邊域的。
“我趕回來想要把信再交給徐二娘時,卻在路途中被人暗算了。”
“是誰這麼有本事,居然也能暗算到表哥。”武承安的功夫她見識過,更是了得,豈能隨便被人暗算呢。
“就是那封信。”武承安望著天空的行雲悠然的說道。
“信……”有些不解。
“那信我總覺得不妥,有些怪異,所以我就拆開了。”
“那信你看過了,講些什麼?”好奇心作崇,她很想知道那信裡的秘密。
“竟是告訴徐二娘不要再做太子的眼線,他說太子圖謀不軌,他說太子與蒼國有勾結,太子想要上位,為了不惹禍上身,他要徐二娘遠走他鄉。”
“……”伊璃一臉的驚異,原來徐二娘一直是太子在青城的眼線,所以文府裡的一切都逃不開她的眼線了,所以太子總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青城的一切。
太子竟是狼子野心,既然要造反。
又想起羽裳,心裡不免感歎,那樣一個水靈的女子,此刻,竟全然毀了。
“可是那信又如何暗算了你呢?”
“那信紙上有毒。一種無香無味的毒,所以居然騙過了我的戒心。”
“你中了信上的毒嗎?那人也未免太過小心了,他怕這信不小心落在彆人的手上,或者他就怕讓你看到吧,因為沙漠上除了我就隻有你了。”
“那人的心思很縝密,而徐二娘也一定知道這信的秘密,所以他才固意下了毒,而我就被那好奇心而害而中了毒。”
“那中毒之後呢?”他失蹤了很久,她知道。
“我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被捆綁住了手腳,扔在一輛馬上裡,我動了動,卻渾身沒有力氣,才知道中了軟筋散,而那信也不見了。”
“是太子嗎?”她猜測除了太子再沒彆人了吧。
“不錯,正是他,不過我也是在來到京城之後才知道是他的,我每天被他們強服下軟筋散,再被關在太子府裡,他們大概是怕我去告密吧。”
“是師父去太子府裡救了你嗎?”
“嗯,是師父把我從太子府裡救出來的。而後,我遇到了慕容淳,他說你被抓在牢裡,所以我就背著師父來幫忙了。”
兩個人正說著慕容淳,才發現他正向著他們走來。
“你們,再聊什麼,這麼高興。”話語裡似乎有些酸意。
“沒什麼。”提起師父似乎有許多的謎團,這些不便讓慕容淳知道。
“清梧那孩子可真可愛,可是一點也不象耶律三王爺啊。”他怎麼看怎麼象自己,可是又覺得奇怪,那孩子沒有道理象他啊。
“清梧,清梧是誰?”
臉一紅,呐呐的說道:“是我兒子。”看到武承安她很開心,也不想再隱瞞清梧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了。
“伊璃的孩子嗎?多大了?”
“三個月了。”
“很可愛,雖然早產,七個月就生了,可是很健康。”不知何時耶律齊飛也走了過來接口道。
三個男人的視線不住的停留在伊璃的身上,倒是讓她不自在起來了。
“七個月,早產。”武承安不自覺的念叼著,心裡在一一的數著時間,然後他看向了慕容淳,那個傻瓜,居然不知道自己就是清梧的父親,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再瞧著那耶律齊飛,他更是感慨,伊璃的身邊有這樣的兩個男人,也許他也隻能後退而默默的祝福她了。
想著她的孩子,也許她應該與慕容淳走到一起才是完滿吧,隻是,伊璃似乎在刻意的逃避著慕容淳,這些,讓他有些奇怪。
雪兒的房門打開了,一身的白衣,發一絲不苟的梳理的整整齊齊的在腦後,她站在那房屋前的陰影裡,仿佛是一個幽靈般,無聲無語的看著慕容淳,眼中是無限的期待。
可是,後者卻對她無動於衷。
可是,分明在那囚車上就是她的淳哥哥救了她啊,他一定還愛著她的,如今他們再也不是兄妹的關係了,從情侶到兄妹,再從兄妹回到情侶,她期待有這樣的結果。
菟絲花纏繞著院子周遭的柵欄,淡雅的透著一股香氣,伊璃,她的妹妹,牢裡多虧了她,她才活到今天,可是她的淳哥哥,她絕對不會放棄。
“伊璃,可曾記得在牢裡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雪兒刻意的提醒,她的幸福在自己的手上,隻要爭取了,就沒有得不到的。
默然點頭。
起身。
拉起耶律齊飛的手道:“我知道。”
兩個身影走到雪兒的身前,伊璃緩緩說道:“這裡我終究是要離開的,隻是請姐姐以後多多照顧我的清梧。”
孩子放在慕容淳與雪兒的手上,或許她就可以放心了,至少要比文凡兒好上許多。
院子裡,幾個男人的心都是一怔。
無聲的看著那突然又跑出來的小雞又在啄食。
“齊飛,明天我們就離開吧。”羽裳的事她自會求師父幫忙,如今父親已再無權勢了,想必師父看在清梧的份上也會幫她的吧。
回轉身的刹那,眼裡是絕決,是不舍,而懂她心的那個人,又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