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著,那熟悉的草的味道,難不成鐵木爾也開始用那草來沐浴了嗎。
他依舊不作聲,可是空氣裡卻象是平空而起了一股火藥味。
我已經猜出了他是誰。
果真,圖爾丹緩緩轉過身來,那酒氣那草香的味道直撲上我的臉,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就那麼想見鐵木爾嗎?”
“你……你為什麼要扮成他的樣子?”明明是他扮著鐵木爾來嚇我,還說我……
“雲齊兒,你給我從頭到腳看清楚,我全身上下哪裡有扮過他了。”
“我……我……”我看了看他,他還是從前那個狂放無羈的圖爾丹,他身上果真連一處扮著鐵木爾的跡象也沒有。我有些傻了。
“你說話啊。”他揶揄地問道。
“誰……誰讓你們兩個個頭胖瘦差不多呢。”這個時候我也隻能如此說了,我不能讓圖爾丹知道我想見鐵木爾。
“那麼,既然我們兩個個頭差不多,為什麼你不以為是我,而偏要把我當成鐵木爾呢。”他反問著,問得我啞口無言。
我呆呆看著他,四目相對的刹那,我才發現他喝了好多酒,不止那滿身的酒氣,還有胡子也長了好多,第一次看見他胡子沒有剔乾淨的樣子,一種頹廢的感覺漫在他的周遭。
眼睛裡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卻是炯炯地盯著我看,他過得不好嗎?他把我關在這落軒閣裡任我自生自滅,他該高興的不是嗎?
因為,是我唐突了他的愛人,那張舊畫上的女人。
我突然強烈的嫉妒起那女人了,不管她是生是死,她都可以霸住一個男人的心,這本身就是她的幸福。
而我,此刻的我,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尊也一並化為虛無。
我看著他,一臉倔強。
我想知道我娘的消息而已,我想見鐵木爾,這樣的心我並沒有錯。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就是想見鐵木爾,是不是。”他道出了我的真心話。
可是我卻不敢說是,因為我明顯的看出了他眸中的怒意。難道他嫉妒我叫鐵木爾的名字嗎。
可是看著這個時候的他我還是噤聲的好。我轉身向我的屋子裡走去,我不想再理他,我告訴我自己,我與他早已經完了。
我邁著步子,一步,兩步,三步,卻在第三步的腳尖還未著地的時候,有風聲悄至,我身後,圖爾丹長臂一攬,眨眼間,他已將我背對著他牢牢的鎖在他的懷裡,那男性混合著酒氣的狂`野突然讓我無助了,想要抽開他的手,我掰著他的手指,卻在掰開了一根的時候,另一根又如影隨形的合攏上,如此,忙了半天,我依然還在他的懷裡。
“你……你鬆開我。”我慌了,他的味道讓我迷亂,讓我無措,這樣的感覺我不想要。
“你休想。”他一把把我扛在肩上,任我踢蹬著,卻依舊向著我的屋子走去。
我在他的身上,衝著他的耳朵,狂亂的大喊:“放我下來。”
那聲音我想方園幾裡大概都可以聽得到吧,因為我似乎感覺到了侍衛們向我與他投注而來的目光。
有些暈眩,他已經來到了我的門前,似乎已經不想放過我了。
不遠處,圍牆邊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求助似的向她道:“若清。”一定是她。
“誰也救不了你。”他大聲的宣布著,隻手已經開了我的房門。而若清,她果真理也未理我,依舊站在那牆角看著我被圖爾丹扛進了我的屋子裡。或許她攔了也是沒用,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頭而已,又豈能阻止此刻正在盛怒中的圖爾丹。
屋內,蒸汽騰騰,我才想起這一陣子我的習慣,撫琴之後我必是要沐浴的。
懊惱著,從前的若清總是慢吞吞的,可是今天她卻早早的為我備好了水。
我在圖爾丹的肩上,頭朝下的看著那水桶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接下來他要做什麼我已了然。
我閉著眼,感受著蒸蒸的熱汽襲來,然後自己被他撲通一聲丟進了水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