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花飛了,海棠不怕。”親著她的小臉,這孩子似乎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場麵,而且與其其格一定是有關聯,否則她不會無巧不巧的說花花飛了,那是說我額頭上的梅花沒了。
拉低了帽沿,讓那道傷疤隱去,心有些痛,“姨姨。”孩子說著在我懷裡輕掙著,我才看到是沁娃正向她招著手。
“讓她回去吧,這孩子膽小。”圖爾丹低沉的嗓音響在我的耳邊,我悄然鬆手把海棠放在地上,她蹣跚地跑著回到沁娃的身邊,卻還是盯著我看,仿佛我是一個奇怪之人似的。
心裡有些煩悶,很想回去了,可是圖爾丹的手卻握住了我的,握得緊緊的,仿佛怕我消失一般,這倒是讓我奇怪了。
沒有人提及其其格,所以人似乎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可是我卻真實的知道她就在某一個地方,我想知道她現在到底如何了,“我想見見其其格。”記得剛剛祭火之後我就說過我要見其其格了,可是圖爾丹卻是不理我,這一次他總該聽清楚了吧。他的人,他的心我有太多的不懂。
我的話音才落,蒙古包裡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我,有些驚恐有些擔心。
我看著可拉衝著我使著眼色,象是在警告著我一樣。
我奇怪著為什麼大家都是這樣怕提及她呢,難道她果真如海棠的話中之意她是死了嗎?不要啊,如果她死了,那麼殺死她的人就是我。
可是又不對,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麼圖爾丹此刻也不會安穩的坐在我的身旁了。
“我想見見其其格。”我再次重複著這句話,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關心一個垂死的人,這並沒有什麼過錯。
“好……。”圖爾丹拉長的尾音透出他的承諾,我聽到了,我心裡歡呼著,我終於可以離開這是非滿滿的蒙古包了。
走了兩步,我突然想起早起讓人送給可拉與母後的龍涎香與茶,我隨意的看著可拉道:“妹子可收到那香與茶了。”
可拉不妨我會在欲離開時突然跟她說話,一時反應不過來一般,好一會才呐呐的說道:“香燃了,好香啊。謝謝王妃。”
“不謝啊,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常讓人送了給你。”昨夜裡我想了許久,可拉之所以會為我解了那薰陸香之謎,我想她很有可能是太後的人,是太後想抱孫子吧,不過無論怎樣我都是感謝她的,她讓我有了孩子,這就是我新的天堂了。
向母後行了禮,圖爾丹就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出了蒙古包,他根本不去在意蒙古包內其它人的眼光,他就不怕我被那些人的目光給殺死了嗎?我看到沁娃原本帶笑的臉上已是紫紅一片,她氣洶洶的,是因為圖爾丹又帶走了我吧,可是也不過是帶我去見另外一個與我相貌相同的人罷了。
同為天涯淪落人,她又是何必呢。
風呼呼的吹起,我嗬出的氣淡白的在眼前一團團的飄忽著,好冷啊。
才下午,陽光斜照著我,暖暖的,伸手想要把那陽光捕捉到手心裡,再握成拳,心裡就滿滿的皆是溫暖了。
他拉著我上了馬車,無聲無語的,我看著他,眼眨也不眨,今天的他對我真的很體貼,就象所有的事都未曾發生過一般,他還是我的夫君,可是我的心裡卻是鼓在擂,聲在顫,他把他的心藏著,隻送給我一個虛偽。
聽著馬車轆轆的響,絕對不是我落軒閣的方向,他果真是要帶我去見其其格了。
“她要走了。”他說著,仿佛在說著夢話一般,沒有心傷也沒有哽咽的感覺。
原來心太過於痛了,那麼所有的感官就猶如注入了麻藥讓人無痛而無情。
看著這樣的他,我突然心痛了,我抓著他的肩,“為什麼你不救她?”我要走了,他要守著他的其其格,這才是我們三個人最完美的一種結局。
總是心軟著,總是在心裡有著他,所以我寧願把我娘接在身邊,也不願去殺他。
娘快來了,我想著眼皮卻又是沒來由的跳,使勁的揉著,討厭那跳動,有些不好的征兆。
“你真的想要見她嗎?”他看著晃動的車簾子上垂下的流蘇,神思迷離的說道。
“嗯。”
“聽說狐君要帶你走,是也不是?”
我聽著這句心裡卻是崩緊了,他要作什麼,想要拿我做交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