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靜寂,我無聲,我頭頂上的人也是無聲,本以為她會驚叫,會有所行動,可是沒有,此時的她也安靜了。
那麼,我要回去嗎?重新回到脫裡的蒙古包裡,等著拉拉出去了,我再出去。
或者我不怕死的還是把這頭頂上的鐵板掀開,再衝出去。我回想著剛剛所見的那一雙眼睛,我猶疑了,我想她對我應該是無害的吧,因為此時的她沒有大聲喊也沒有大聲叫。
她是誰?為何她在這蒙古包裡?為何她知道有這鐵板的存在?
我隻見了她的一雙眼睛,她的臉我並沒有全部看清。
我想著,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小小聲的告訴我,她不是壞人,她不是的。
我想賭一次,因為我想儘快的離開這裡,這兵符隻要還在我的手中,那麼眾人儘皆以為它就在脫裡的手中。
天要大亮了吧,那戰場上戰爭一觸而即發,隻要哈答斤的人走上戰場,圖爾丹自不會坐以待斃的。
賭吧,為了節約時間,我隻能賭了。
伸手再向那鐵板推去,那鐵板隻欠了極細微的一個小縫隙,我側耳細聽,我想聽聽這上麵之人她在做什麼?我怕著她,或許她也在怕著我,因為她的眼神已泄露了太多太多。
初時還是一片寂靜,可是隨後就在我以為剛剛可能是自己眼花時,我聽到了一道悅耳的歌聲:“花開花謝,一生一世一雙人,淡眉輕掩,白發紅顏無相守。”
這是一道清亮的女聲,這詞曲含悲帶怯,仿佛曾經受過了什麼委屈,但那聲音卻婉轉動聽,仿如天外來音一般,讓我不禁在猜測著,那雙眼睛的主人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咬咬牙,無論這賭的輸與贏,我都要去試一試,否則隻會貽誤了時間。
猛地的一推,人向上掠,刹那間我就從地道下躍入蒙古包之內,眼目所及,我看向那女聲的來處,我想知道那雙眼睛的主人她到底是誰?
然後,我看到了,這女子我不知是不是絕世美女,因為她的麵上已是一團汙黑,混身泛著一股惡臭,我竟是認識她,她就是山洞裡那個被拉拉囚住的女人,怎麼她又會在這裡呢?一定是拉拉,是拉拉把她囚到了這裡吧。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她看著我,卻象是受了驚嚇一般的慢慢向後縮去,她躲在角落裡,把臉垂地低低的,她遮著麵,她怕見我。
“你是誰?”再一次而問,我更是好奇她的身份了,何以拉拉沒有賜她的死,而是如此之折磨她呢。
“拉拉……”她指著門,然後驚恐的一跳,想要離門越遠越好。
一定是拉拉了,是拉拉對她做了什麼。
“彆怕。”我輕輕的笑,我怕我嚇到了她,我走到她的身邊,“姐姐來看你,姐姐給你好吃的,好不好?”我說著,又是掏出了一粒蓮香丸,她看著,突然笑了,猛地一伸手,搶在手裡再迅疾的送入口中,“嘻嘻。”她笑,仿佛真的開心一樣。
還是瘋瘋顛顛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啊。
回頭再看向那地道的出口處,隱隱那邊上有一些飯漬,我走回去,彎身仔細的審視著,果真有盤碗放下的痕跡,原來如此,這地道以前一定是每天送東西給這女子食用的,所以她才習慣的盯著這地道口,以至於我才一掀開,她立即就趴了過來向下望著,她在盼著她的每一餐飯。
這是怎樣的等待啊。
重新牽了她的手,我仔細看著的眉眼,也許洗乾淨了,她並不醜陋,她隻是有些瘋傻罷了。
“我帶你走。”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但我還是說了。我想她應該是希望離開這裡的,她不說是因為她不懂得說。
她仿如沒聽懂一般,還是沉浸在剛剛我走到地道口的那一幕裡,她指了指地道,再指了指口,她是想要吃東西吧,她一定餓了,可是我身上卻是除了蓮香丸以外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
真是後悔啊,怎麼就不帶些乾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