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她的手,向門邊走去,天還沒有大亮,這樣密封著的蒙古包,憑著我以前的認知,這外麵應該是不會有人把守的。所有的人都去戰場了,況且拉拉也不會想到這個女人她會被我帶走。
她先是有些不肯,使勁的向後退著,我一笑,又是取了一粒蓮香丸給她,這一次她接過去,就再也不掙紮了。
我輕笑,一粒蓮香丸就買得了她的信任,這女子她真是易哄啊。不過,這蓮香丸也卻是難得之物,我送給她,她是要謝我才對的。
推了推門,上了鎖,很牢固的樣子。
想起上一次我被關在這蒙古包內時,我的內力儘失,所以我無法逃脫,可是這一次情況就好很多了,我的身子一切如常,臨出發前還飲了青葉草,所以我不怕。
將我身後的女子向後推了一推,然後我凝神站在門前,將所有的力量彙聚於掌心,然後猛地向那門上一推,隻聽“啪”地一聲,門已應聲而倒。
清新的空氣刹時衝了進來,讓人心清神朗。
女子瞪大了的眼睛,看著那倒地的門,然後悄然的笑了,她也是極想離開這裡吧。
帶著她,我走不快,可是這一次,我身上沒背了班布爾善,我不想再把她丟下了,無論我與她是否曾經相識,但是她這樣在水深火熱中煎熬,我就是不忍。
蒙古包外沒有馬,也沒有馬車,隻能靠著我與她兩個人徒步而行。我無法把她帶在身上,體力消耗的太大,我隻怕我挺不到去見班布爾善。
一路上,我看到了許多的牧民,似乎在慌亂的準備東西離開。
我走上前,向一個大嬸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要打仗了啊,這一次一定是要分出勝敗的。”她眼神裡的恐慌已泄露了她的擔心,這一仗哈答斤凶多吉少,而他們也將失去自己的家園。
“你們大汗呢?為什麼他不出來管一管?”我想借這婦人的口來知道班布爾善現在的情況,他在哪裡?他是否已是去阻止脫裡了,他沒有兵符,即使他是真正的大汗,他也指揮不了這哈答斤的千軍萬馬。
“大汗,他早失蹤了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多天都沒有他的消息了,這哈答斤就是那脫裡的天下了,可是……”婦人還要繼續說下去,旁邊已經跑過來一個小孩子,拉著她的手,“阿娘,快走吧。”孩子滿臉的驚惶失措,看來,孩子是害怕了。
這一場戰爭也不知要給多少人帶來不必要的災難,許多人會背井離鄉,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會在戰爭中死亡而失去親人啊。
我想著心裡更是焦急。我拉著山洞女人的手,我繼續向那人人皆在逃避的戰場而去,班布爾善他一定去了那裡,早約好了的,我相信他早已到了,他一定在等著兵符的消息吧,我想著,走得更快了。
這樣多的人在集體逃難,我身邊的女人似乎有些怕了,我猜想她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多的人了吧。我回首,向她嫣然一笑,想要給她更多的鼓勵,“彆怕,隻要跟著我就好。”
她極信任的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你是自由的。”我對她說,我要告訴她,從此她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如牢籠一樣的蒙古包,也不要再回到叢林裡的那個山洞了。拉拉,這一仗隻要我阻止了,隻要班布爾善重新掌握了哈答斤的一切,那生不如死的人是你而不是這可憐的女子了。
越走越是快,我如飛一樣的步履後,女子一直緊緊的相隨。遠遠的,我看到了戰旗飄飄,我聽到了戰馬嘶吼,我焦急的四望,我尋找著班布爾善,找到他我才能夠把手中的兵符拿給他,也隻有這兵符才能阻止脫裡退兵。
可是茫茫的滿眼都是將士,我隻站在遠處,已是這般的不和諧了,我想到那陣營裡去尋找班布爾善的蹤跡,可是我身邊還有一個人。
我鬆開了她的手,我柔聲道:“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接你。”
她似乎是聽懂了我的意思,她拚命的搖頭。
我有些暈了,難道我要帶著她穿梭在這千軍萬馬之中嗎?如果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刀槍無眼,我有鳳薇步護著我,她卻什麼也不懂,這可不行。
可是她就是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不肯鬆手,我看著那陣前,已是響起鑼鼓聲,也許不用片刻就要打起來了。
甩不開她,可是我再也不能等了,我攬著她的腰,來到兩軍陣前,我要從那兩軍的陣前一一穿過,一是要尋找班布爾善,二是要讓圖爾丹知道我的存在,讓他緩一緩出兵,我想燕兒是一定會告訴了他哈答斤現在的情形的。
我的出現,立刻就引起了哈答斤將士的驚呼,我聽到人群裡似乎有人在喊著“女菩薩”,原來他們還認得我,依稀也聽到一些竊竊私語,可是我卻聽不清楚,也無暇去聽,我依舊快速的在那陣前穿梭而過,但是沒有,我沒有看到班布爾善,我有些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