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剛才小憩過一會子,隻是戰報還未看完。”
“督主好生勤勉。”
“小江昭好生冷漠,說話惜字如金,叫本督傷心。”
江昭驚覺,自己的猜疑和怨氣依然藏在吐出的每一個字中,被汪如晦輕而易舉察覺,於是清清嗓子,
“督主想多了,我隻是還未睡醒而已。”
“真的?那再回去睡會兒?”
“不用了,看著督主如此勤勉,我這個做下屬的怎麼能偷懶呢。”
“好呢”,汪如晦臉上倦色更重,他拿起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
“督主還是多注意休息,不然若是去鸞鳳閣商議事情,他們該說督主沒有精神。”
“他們應當不會像你一樣關心本督”,汪如晦將鏡子放下坐了下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關心你了?“這便好,不然我還擔心督主要被那些人評頭論足呢。”
汪如晦見江昭擺出虛偽笑臉,就知她定在心裡暗暗罵自己,“茶好像涼了呢,麻煩你了”,他也擺出虛偽笑臉將茶壺遞給江昭。
她隻能去煮茶,一邊煮一邊翻白眼,煮好晾好後提著茶壺回來,“督主覺不覺得百越和烏勒是商量好的?”
“覺得,他們應當是通過氣了”,汪如晦目不斜視。
“隻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他們明知打不過,難道是想借機要些好處?”江昭給汪如晦把茶續上將杯子推過去。
“我現在也暫時不知,還在派人查,隻不過我覺得小江昭很有天賦,不如每天都來我房裡……”他突然笑著抬頭。
“做什麼?”江昭脫口而出才知自己失態。
“當個軍師啊,你想做什麼?”汪如晦眨眨眼,似是十分無辜。
她算明白了,這人就是故意的,“我想也是,隻不過我太愚鈍,怕誤了督主大事。”
“不會,我覺得你很適合呢。”
“那就多謝督主栽培了。”
晨光熹微,照在兩人身上,一派和諧。
江 昭每日在汪如晦書房和杏苑疲於奔命,蕭行洲是汪如晦暗衛,隻聽汪如晦一人號令,從不與譚決明打照麵,來的時候臉上也總是蒙著黑布,
“彆對旁人說起我的存在,誰都不行”,江昭點頭表示明白,原來汪如晦不信譚決明,不,他可能誰都不信。
“蕭大人可否與我交手?我想試試”,江昭笑臉誠懇,對麵很難不答應。
於是交換數十招,已有些不分上下之勢,蕭行洲走後,江昭拿起自己從蕭行洲身上鉤下的一縷布條細細端詳,又拿出那日在張府門上取下的布條。
“的確是一種料子”,江昭笑了,看來汪如晦真的有求於自己?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江昭進出汪如晦書房已經如同出入自家大門,平日裡做得最多就是替汪督主研墨翻折子,當然還一應承包了端茶倒水等活計,但江昭仍然覺得這比從前好多了,從前的生活與蹲牢真的沒什麼太大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