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晦也開口,“郡主說話聲音這樣響,也不怕王爺怪罪?”
鐘同璧頓了頓不知怎麼反駁,曹子慕將她拉到身後接話,“夫人自小性子就驕縱些,公公莫怪。”
汪如晦點頭,“那國公爺就多勸著些,免得以後惹禍。”
“公公為何這樣閒適?手上染著血也能睡得安穩嗎?”
鐘同璧又開口,衡陽郡主自然天不怕地不怕,“有些人永遠都看不到這個元宵了你知不知道?”
感覺到江昭暗暗扯了一下自己腰帶,她總是對自己的朋友這樣回護呢,汪如晦笑笑,“郡主的意思是皇上做錯了?”
曹子慕趕忙拉起鐘同璧告退,“不打擾公公雅興,先告退了。”
說完就走進旁邊一間包房關上門,江昭這才從汪如晦懷裡鑽出來,“走吧。”
兩人來到最裡一間坐下,點些吃食,等著上菜。樊清樓是鄴京最大的酒樓,臨灑浼河而建,一層二層是普通大堂,三樓則修成隱秘包間,牆壁材料特殊,聲音傳不出去,是商量殺人放火密謀暗策的最好選擇。
但兩人都習武,幾堵牆擋不住鐘同璧沒收斂過的聲音,“剛才為什麼攔我?我還要怕他一個太監不成?”
“小瑜……他到底……”
“陵均就這樣沒了,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她到底犯了什麼錯,就要丟了性命?”
江昭剛要拉開凳子的手停住,又聽到同璧歎一口氣,“我越長大越不懂這世道了,太監怎麼也可以和女子……”
曹子慕應當是在點頭,“世風日下,什麼醃臢物什都能入皇上的眼。”
“說起來他身邊的女子身形還有些像陵均的,陵均若是還在就好了,我好想她……”
江昭眨眨眼收住眼底濕意,轉向汪如晦,“督主……曹子慕讀書讀傻了,你彆往心裡去,還有同璧她……”
汪如晦瞥一瞥對方泛紅眼眶,“你要是真的想見她,也不是不可以”,出什麼事都有他兜著。
江昭遲疑片刻還是搖搖頭,“不用,現在這樣就很好。”
“真的?”
“真的……倒是督主,你總被世人這樣詬病,未免委屈。”
“他們說得對啊,我的確奸佞,不是嗎?”
江昭又搖頭,“不是,我不覺得,我隻覺得督主每日要處理那麼多公務好辛苦。”
許是看對麵人表情太凝重,汪如晦突然輕輕笑了,“心疼了?心疼就給我倒茶去,我渴了。”
江昭難得沒反駁,乖乖起身替他端杯子,“難得一起吃頓飯,不知道督主喜歡吃什麼?”
“不告訴你,你自己來發掘。”
江昭知道這人戲癮又上來了,神色無奈好聲好氣地哄著,“督主,你不說我怎麼發掘?”
“你以後每頓飯都細心點多觀察咯,時間長了總能清楚的。”汪如晦又擺出大爺姿勢開始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