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豐珩在外有私生子還帶回家來養,難道他們二人並非如傳言一般和睦?”
“嗯,隻不過是皇帝賜婚而已。”
聖旨下來誰都不可以說不滿,還要講是自己自願來堵悠悠眾口,江昭更加驚訝,這與同璧告訴自己不同。
想來鐘家戰功赫赫,若非尚公主,皇帝不能安心。鐘豐珩放棄官職並非為公主,而是為性命。
“督主要將公主與鐘家割裂開?”
“榕兒你說,要讓一個人為你所用,該如何?“
“督主有何高見?“她知他是自己想說。
“先打壓她,叫她失意落魄,再許她以好處,捏住她最在意的東西,叫她永遠也跑不脫。”
叫她以為這世界上隻你一個人可靠,從此無處可逃,翻不出你的掌心。
江昭聽出汪如晦話中意思,“原來督主握有公主的把柄?如此我便不擔心了。”
“是,而且是她的,命根子。”
“喔,督主好手段,既然如此那我還有個問題想問督主。”江昭似有所悟,又一挑眉,對上對方的眼睛。
“什麼。”
“如何讓一個人愛上我,愛得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汪如晦笑了,“榕兒這個問題真是有趣,其實世間道理大都相同”,
汪如晦一隻手撐起下巴,“若是你想一個人對你死心塌地,那你就拯救他,摧毀他,重建他。
叫他見過自己強硬一麵,再見過自己脆弱一麵,叫他為你流淚流血。忽遠忽近,叫他以為自己失而複得,一顆心被牽扯得欲罷不能,從此落入彀中萬劫不複。”
他講的都是真心話,總是克製不住自己玩火衝動,從頭到尾沒對手真的孤單,於是今天臨時起意決定養一個出來。
江昭聽得笑彎了眼睛,“督主說得好有道理,我記下了。“
“好”,又是溫柔到極點的聲音,他等著,他等著他的榕兒青出於藍。
這時候蕭行洲回來複命,遞給汪如晦一封信,“我來的時候,門口站了個小吏,讓我把這個轉交給您。”
汪如晦展開信讀了一遍,“是金不換,邀我去他的亨泰票號做客,說願意提供賬本憑據給我。”
金不換金家家主,金家世代行商,生意做得很大,本朝伊始更是經營著遍布全國的亨泰票號。
到了金不換這一代似乎打破陳規插手一些黑道生意擴展勢力,但朝中似乎有人庇護,且金不換本人一直十分低調。
蕭行洲有點驚訝,“他的消息倒是快。”
汪如晦轉頭對江昭說,“你留在這裡,我去見金不換。”
“好”,江昭乖巧點頭。
汪如晦前腳踏出彆院大門,江昭後腳就跟了上去,她瞥那遝信紙厚度和汪如晦眼神,對方應該不是隻說這件事,更何況她對金不換很好奇。
她習慣於揣摩彆人的表情和心思,後來日日與汪如晦一處,勉強讀得出一些對方心思,她總隱隱約約覺得自己這次應該能發現什麼。
譚決明給的草就正兒八經派上了用場,她輕功不錯,又墜在很遠處,陵安的白天很是熱鬨,汪如晦應當沒有發現她。
一路看著汪如晦進了一家亨泰票號,她等到汪如晦進去片刻才翻牆跟住,這些宅子都修得大同小異,她很容易就找見了會客廳。
裡麵有說話聲傳來,她抓一把草塞進嘴裡,緊貼後牆根一動不動,仔細聽裡麵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