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好久不見”，這聲音有些耳熟。
他倆認識？
“上次在翠蠟欄不是剛見過，你忘了？”
翠蠟欄？江昭抬了抬眼，是那個，右耳上帶了一隻金耳環的人？他們明明認識，為什麼裝作不認識。
她現在想要爬上屋頂看看他的正臉到底長什麼樣了。
“是哇，您看我這記性”，金不換喊了句，“雨霽，把我準備好的賬本收據都拿過來。”
“是”，從門外進來個丫鬟端了厚厚一摞賬本憑據遞給汪如晦，汪如晦接下後就不太在意地把這些東西隨手撂在一邊桌上了。
“這些東西，整理要花點時間吧，你什麼時候知道本督過來陵安的？總不是昨天晚上吧”，何況判斷是他贏還是李培思贏，要花更多時間。
“這個，在下不能告訴公公。”
“你有孩子嗎？”
“公公緣何有此一問。”
“要是被本督知道你在西廠安插人手，本督就把金掌櫃也弄來西廠充人手，金掌櫃，提前留後啊”，汪如晦在金不換的椅子上坐得很是閒適。
“不敢，不敢”，金不換擦了擦額頭的汗。
“那就是當鋪咯？”江昭疑惑，當鋪和金不換有什麼關係？
“呃……嗯”
“放棄得這麼乾脆，不怕李培思找你的麻煩？”
“我想公公不會動她，最多端掉鐘家而已”，金不換笑起來眼尾處有深深紋路，眼中精光四射。
“嗯，說正事吧。”
屋外江昭挑了挑眉，剛說的都不算正事？
“公公在蘇比加蘭那裡是否有內應？”
哦？屋內屋外江昭和汪如晦同時驚訝，江昭還多一份對金不換如此直接的不解。
“金掌櫃那日去翠蠟欄做什麼？”汪如晦沒有回答問題，反而發問這麼一句，信息量夠大啊，江昭感歎，這意思是翠蠟欄也有貓膩？還和蘇比加蘭有關。
“我認為蘇比加蘭那邊已經沒有搞頭，想與公公聯手，鐘家勉強作個謝禮？”
汪如晦拿起桌上的茶杯微抿一口，“你這兒的茶真的每次都有夠難喝。”
金不換略歎一口氣，“金家小門小戶，何況這世上很多東西錢買不到。”
就好像各地進貢的茶葉一定被先送進宮，所有美貌女人一定要皇帝不愛才可以染指，士農工商，順序位次不可錯。
“所以這麼努力？你又想要什麼？”
“分錢呀，金某最想要的還是錢，拿著錢，遠離朝堂，不好嗎？”金不換笑得眼紋又多三道，似乎發自內心。
“嗯，也不是不行。”
“公公若是接手鐘家生意，仍然可以用我亨泰票號，我隻抽一點微薄傭金，蘇比加蘭那邊，我想要翠蠟欄，公公覺得如何？”
汪如晦略微沉思片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