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汪如晦找來馬惟忠,“惟忠,近日沈齊的人還來過嗎。”
“他隔三差五往裡闖,但都被我們攔下了。”
汪如晦站起身來準備去睡會兒,“今天起你稍稍放鬆些警衛,放他進來,咱們的事快成了。”
“督主想讓江昭接觸沈齊?”
“嗯,我覺得她會選我。”
“是督主。”
蘇比加蘭從去年冬天入鄴後就沒再回去過,他要留在鄴朝主持這邊事務,不時還要去烏蘭托查看那邊進度,李錠紓過完元宵就“出使“烏勒嫁給他,他直接將人留在京裡未去烏勒,兩人如膠似漆好不甜蜜。
李錠紓舍不得他,就一直跟著他烏蘭托鄴京兩頭跑,他不願眼前柔弱女子總跟著他舟車勞頓,加上最近最重要事情是拉攏江昭,因此兩人近日一直住在翠蠟欄。
汪如晦已傳過消息叫李錠紓拖住蘇比加蘭在京裡,因此李錠紓使出渾身解數留住蘇比加蘭,但汪如晦要去烏蘭托代表蘇比加蘭死期將近,她依然不舍得,她想勸他最後一次。
“加蘭,不如你隻收我一人我們回烏勒?我總是擔心你這樣做太過冒險會丟了性命。”
她是發自內心求他,她願意拋棄鄴京榮華陪他回草原吹風,她不想親手斷送他的命。
蘇比加蘭搖搖頭,“不,我們烏勒的祖先曾經才是這片大地的主,被他們用陰謀詭計竊國,他們怎麼配?”
蘇比可汗是否忘記你眼前女子也是你口中瞧不起的鄴人並且她還姓李?
李錠紓從背後摟上他的腰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背上,她似乎很喜歡這樣抱他——她總是無限依戀,有時甚至能從她眼中看出一絲若隱若現的悲傷,蘇比加蘭不懂,或許南國女子眼中皆有這樣的惆悵。
“加蘭真的決心這樣堅定?”
“嗯,我們蘇比一族都是血性男兒,絕不會像包雲那樣對鄴人求饒。如今的成果是我父親與我多年心血,不可以付諸東流。
“好,那我便陪著加蘭,將這條路走下去,走到儘頭看一看,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
——的確是儘頭,不過是他的儘頭。
“嗯,蘅兒總是這樣好。”
回過身來抱住她,蘇比加蘭英俊瀟灑在烏勒地位超然,願意陪他造反的女子能從烏蘭托排到淄雲,但他眼裡隻瞧得到這一個。
春獵終於來臨,皇家狩獵場在鄴京西城外山腳下,皇帝已經提前著人打掃這裡行宮備好食物來招待自己臣子。
江昭穿了一身月白飛魚服扮作汪如晦的隨從太監和他一道出行。
“你會騎馬嗎?”汪如晦抓起韁繩問江昭。
江昭老老實實點頭,“會,我娘教過。”
汪如晦笑容凝固,點點頭,“好。”
江昭麵露不解,看著汪如晦跨上馬揚長而去,蕭行洲走過自己身邊時看了自己一眼歎一口氣也走了,還有個蕭行洲手底下的蒙麵人,她依稀記得叫牡丹的,也對她歎氣還衝著她搖搖頭,
“走吧,彆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