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昭皺眉,齊琛又緩聲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違背不得,你不要鬨了。”
“可是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嫁給你,這樣你娶我有什麼意思?”
“嗨呀,什麼喜不喜歡,你不曉得這其中的妙處,曉得以後你恐怕還離不了我呢”,齊琛大剌剌靠在涼亭座椅上對江昭露出猥瑣笑容。
江昭也笑,“好吧”,站起來逼近齊琛,用手裡金蠶絲削下手邊木製柱子一塊,又將金蠶絲攔在齊琛脖頸處,
“現在呢?不要逼我殺你,畢竟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何況這東西割出來的傷口難找凶器。”
齊琛瞪大眼睛看向江昭,“你威脅我?你敢?”說著開始猛烈掙紮,企圖掙脫江昭桎梏,但被江昭一隻手壓回原處。
江昭把金蠶絲勒進齊琛皮膚,“你覺得呢?”
剛才還笑意盈盈的孱弱女子瞬間化身殺人悍婦,齊琛嚇得已經哭出來,“彆,彆殺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不要想著回家找你爹主持公道,他不會為你和張家翻臉,也不要想著出爾反爾,不然咱們成婚之日就是你的忌日”,
江昭語氣平緩,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娶一個隨時想殺你的人,有什麼意思呢,就算我擔心殺你要償命,總可以傷到你某些不可見人的部位”,說著往下瞟了一眼,“叫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還無處訴冤。”
“你,你,你”,齊琛瞪大眼睛看江昭,脫口而出的臟話被江昭微微挪動的手壓回去,“好好好,我答應你,你放手。”
齊琛回家真的照著江昭的話與齊惠然講,他也不想娶一個蛇蠍美人回來,氣得齊惠然指著齊琛的鼻子罵,
“怎會?怎會?你就是不想收心!我怎麼生了個你這麼沒用的東西,給我滾到祠堂跪著去!”
齊琛已經習慣,退出來就去祠堂跪下,他不到五十歲,卻已經知道天命,浪蕩過一生沒什麼不好,江昭的話說進他心坎,自家親爹不會為了自己這個不得力的兒子與張家翻臉,他才不要搭上自己性命。
但二哥齊玨破天荒來給自己送飯,“弟弟,怎麼會這樣?我聽說張家長女長得不錯來著?”
“長得不錯你怎麼不要?合著我就隻配娶你剩下的?”齊琛翻個白眼撅齊玨一句,抬頭卻看見自己哥哥用他那雙標標準準丹鳳眼冷冷盯住自己。
“到底怎麼回事”,齊玨也懶得繼續掩飾,把托盤咣當一聲擱在祠堂供桌上。
齊琛被這聲響兒驚到,但仍然嘴硬,齊玨是齊惠然最看重的兒子,讀書神童,二十一歲就狀元及第,陸海潘江經天緯地,不願受父親庇護進翰林院和中書省供職,自請入大理寺曆練,這麼多年經手的案子摞起來比他高。自己哥哥人如其名,當真奇絕得緊,怎麼看都和自己不像親兄弟。
齊惠然掛在嘴邊最多的就是,“看看你哥哥,學學他行不行?”
齊琛抬頭望一眼齊玨,“你彆嚇唬我,原因就是我跟爹說的,你問我這個乾什麼?”
下一秒齊琛的左肩被齊玨卸掉又安上,
“說。”
“你他媽的……齊玨!”齊琛疼得從地上跳了起來,正對上齊玨毫無波瀾的目光。
齊琛怕齊玨,發自內心。
於是完完整整講一遍,又揉一揉自己左肩,“張遠山老東西居然養出這種女兒。”
“廢物”,齊玨甩下兩個字就從祠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