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鐸一顆心驟然懸起又落下，他明明交代過……
複又自省，從去年齊玨與鐘同璧婚事告吹開始，他就該意識到齊家與自己早不是一條心了。
齊玨溫聲繼續說，“張遠山反叛，罪該萬死，但他的長女張陵均容貌出眾，京城皆知，我也見過幾麵的，遠不是地上這位能比。”
哦？汪如晦一直在看齊玨，眼神最終聚焦於他腰側一塊玉佩，一隻兔子一個榕字，他微微動了動自己捏在手心的無名指。
明德帝聽完後神色疑惑望向李長鐸，“老十三，這？”
李長鐸也反應過來繼續爭一爭，“皇上，也許是臣弟的手下抓錯人了，但汪公公私自扣下張陵均這件事，是確實有的啊！”
汪如晦適時接話，“皇上，既然王爺堅持，不如派人搜查整座絳林宮，看能否找出張陵均來，也好讓皇上和王爺安心。”
明德帝打個嗬欠，“也好，吳喻來，你和範庭帶人去搜，動作輕些，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彆叫朕難做。”
範庭是明德帝大內統領，武功不低。
汪如晦為表清白索性站到一邊等待，吳喻來和範庭出勤政殿半柱香功夫後，變故陡生。
原本在明德帝身邊立著的一個侍衛突然提著劍朝明德帝過去，眾人猝不及防，皆目瞪口呆望著行刺的人。
吳喻來和範庭都被調走，齊玨是文官，殿中會武功的隻有汪如晦和李長鐸兩個，無人救駕，還是吳貞兒先喊一聲，“皇上，小心！”
喊完就要撲過去替皇帝擋，但已經來不及。
眼瞧著這人就到了皇帝麵前，李長鐸和汪如晦這才同時反應過來一齊撲過去，但這人已在皇帝掌下斃命，明德帝終於睜開眼站起來縛手而立，
“有人想殺朕？”
滿殿的人烏泱泱齊齊跪下，“臣救駕不力，請皇上責罰。”
話音剛落就又有數十個身著黑衣的蒙麵人破窗而入，這些蒙麵人的左手袖口都繡一朵金色蒲公英，他們繼續衝著皇帝過去，汪如晦和李長鐸皆站起來保護李琅鈺，與黑衣人糾纏。
齊玨被看上去被嚇得不輕，立在原地手足無措，但這些黑衣人也都掠過他專注於李琅鈺。
杜月薇拉住吳貞兒袖子往牆根躲，被吳貞兒瞪一眼一把甩開，“本宮與皇上同生共死！”
於是杜月薇也硬著頭皮站在原地觀望殿中混亂景象。
汪如晦率先不敵，肩膀挨了一劍被甩到一邊，黑衣人中領頭的那位與明德帝交手片刻，見無從下手就帶著手底下的人開始撤退。
李長鐸趕忙退出殿外高喊一聲護駕又進來跪著，勤政殿被侍衛圍了個水泄不通，吳喻來和範庭也開始急匆匆往回趕，李琅鈺麵色陰沉地瞧著麵前烏泱泱跪了一地的廢物，
“給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想害朕。”
汪如晦和李長鐸也站起來出去帶人搜絳林宮和狩獵場，最後當然是兩手空空回來複命，明德帝又斜躺回榻上瞧地上站著的諸多無能臣子，
“你們覺得是誰？”
兩兩相覷都不敢開口，明德帝將手裡的杯子撂到桌上冷哼一聲，“朕要你們有什麼用？”
李長鐸又瞥一眼汪如晦，“臣弟以為汪公公為脫罪故意找人來刺殺也未可知。”
汪如晦在一邊涼涼開口，“臣一個太監，是打算刺殺皇上以後扶王爺您上位嗎？”
的確，皇帝死了對吳喻來和汪如晦都沒有任何好處，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不重用內侍二人就無路可走，李長鐸被嗆得閉了嘴，李琅鈺也看向自己十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