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晦緩聲開口，“先回房間，我給你上點藥。”
“嗯……”
江昭抬頭看見汪如晦小心翼翼的疼惜神情，還有眼中微微壓住的慍怒，剛才沒來得及流的眼淚一齊湧上來，她直接撲進汪如晦懷裡，
“督主，督主，剛才我真的害怕，你不知道，嚇死我了，我再也不敢出去了”，話說得語無倫次顛三倒四，一直抽抽噎噎印濕汪如晦胸前衣襟。
汪如晦摟緊懷裡的人，柔聲安撫，“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在呢我在呢，沒事沒事，乖乖。”
一低頭瞥見懷裡人頸子上紅痕，懷抱又收緊三分，快要烏雲壓城。
江昭回到房間依然不知道怎麼自己開口說這件事，隻能看著汪如晦給自己上藥的動作發呆。
江昭一張臉本來就生得薄削，身材單薄像一片紙，裹進楚映江不合身的衣服裡更加孱弱，似乎能被輕而易舉折斷揉碎，額角嘴角都在流血，頭發散亂，還哭得兩眼通紅像一隻最柔軟小白兔。
明明……很慘，但看在汪如晦眼裡，怎麼都有十足情色意味，讓他陡然產生更多暴力和淩虐念頭。
這副樣子，汪如晦當然清楚她遇到什麼事，但他沒開口，隻是在專心致誌上藥，隻有手上一下比一下重的力道出賣他內心想法，直到江昭疼得受不了小聲囁嚅一句，
“督主輕點，好疼。”
嘶……汪如晦覺得自己腦中某根弦崩掉了。
幸虧藥已經上完，不然汪督主這種上藥方法繼續下去可能會帶來二次傷害。
“督主……”江昭抬頭被對方眼裡的山雨欲來嚇住，更加不敢開口。
“先把楚映江的衣服脫了”，汪如晦念出楚映江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中冒出的寒意讓江昭害怕，她試探性地開口，
“督主？”
“舍不得？”
“不是……我……”江昭想到自己的樣子，又看到汪如晦現在的反應，陷入猶豫，“督主可不可以先出去……等我換好衣服收拾好再進來。”
“嗯？為什麼？”汪如晦神情並沒有疑惑，而是另一種陰沉。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她覺得自己這身襤褸太狼狽，沒有辦法拿出來給汪如晦看，尷尬又難堪。
江昭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汪如晦終於忍不住，他幾乎是在刻意放柔聲音，循循善誘裡藏有怒意，
“有什麼我不可以看，嗯？又有什麼不可以讓我知道？你和楚映江幾時恢複聯係，上次小年夜不是說不熟？連他叫什麼都不知？”
這不是他真正想問的事情，但帶著他真正表達的情緒。他語調輕輕，但抓著江昭肩膀的手逐漸用力，“脫，不然我幫你。”
“督主，彆這樣”，江昭抬起頭凝視汪如晦，反而更加捏緊自己衣領。
他為什麼這副表情？明明受傷害的是她，為什麼他這麼凶？她偏不要遂他願。
兩人都瞪著對方片刻不開口，江昭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突然為一件衣服耗上，但她真的不想服軟。
看著江昭這副倔強樣子，汪如晦直接伸手去解她衣服，被她握住手腕，“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