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包含警告,她終於真的生氣。
“怎麼?我看不得是不是?”汪如晦也漸漸不再克製自己慍怒。
“督主為什麼突然這樣,我真的好奇怪,難道不是我受傷害?督主一點也不在乎?關注點就隻在映江身上?”
汪如晦驟然抽手疼得江昭倒吸一口涼氣,她忘記自己手腕被齊玨卸下,自己剛才接了半天還沒安好。
“你覺得我不在乎?”
“是啊。”
“你手怎麼了?”汪如晦視線轉移到她無力右手,眉頭皺得更緊。
“督主不是不在乎?”
汪如晦瞥了江昭一眼,伸手去拉她右手被她躲開,看著江昭防備眼神他神情更加晦暗不明,“你很怕我?”
“不應該嗎?督主這副樣子好像丟了個物件被人當著麵下了臉,又好像怕我吃裡爬外背主求榮勾搭楚家,總之就是不像真的在關心一個人。”
江昭繼續盯著汪如晦開口,
“督主心思玲瓏,心上窟窿眼子數量全鄴朝哪個比得過?督主不知道這種時候要怎麼表現才能安撫對方?還是情急之下懶得掩飾?督主大可以放心,楚家勢弱,不如西廠,我另擇高枝也不會選他。”
她還真敏銳,一句話就戳破他一半心思,但也隻是一半。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汪如晦眼神受傷,“所以你一直都這麼想我?”
“督主這樣讓人很難往其他地方想”,江昭眼神浸過寒潭,她真的好委屈。
汪如晦愣了一會,他忘記麵前這位一貫想得多又敏感,於是輕輕笑出聲,“是不是每次都一定要我先服軟?那我錯了好不好?我隻是著急還有生氣,至於楚映江。”
汪如晦抿了抿唇,“他的事一會兒再說,先讓我看看你的傷,疼嗎……”他又伸手抬起江昭手腕,這次江昭沒有躲開,汪如晦動作輕緩,幫她安回手腕,疼得她又嘶一聲。
這一身傷……汪如晦深吸一口氣壓製自己更上一層的怒意,“我記得上一次我就傷到你手腕,一會子請個太醫過來看看,不要牽動舊傷落下病根才好。”
剛才還針鋒相對,被汪如晦兩句話化解,江昭又帶上哭腔小聲囁嚅,“能不疼嗎……疼死了我都,你一點都不心疼,就知道凶我。”
汪如晦額頭青筋都在跳動,仍然把人攬進懷裡,“你到底哪隻眼看到我不心疼你?嗯?”
小姑娘依然在懷裡小聲念叨,“兩隻眼都看到,明明就凶得要死,騙子。”
“好好好,那榕兒怎麼才肯信?要不要挖出來看看我的心它疼不疼?”
“要”,江昭聲音悶悶,左手擰一把汪如晦的腰。
“榕兒真的好狠心”,汪如晦聲音帶笑,但眼神卻沒在笑。
“最毒婦人心咯。”
江昭終於肯從汪如晦懷裡出來,下定決心伸手去解衣服,緩緩脫下,露出完全不能蔽體的衣衫,還有暴露在空氣中單薄瘦削肩膀上的星星點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