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是為了你,我就想齊玨死行不行?我們祖上三代都有仇正好今天報了行不行?”汪如晦神色難以捉摸,隻是低頭在看他手裡的弓。
呃……這句話讓江昭陷入尷尬,合著都是她自作多情?
但她隻能緩了聲音來勸汪如晦,“督主先回去好不好,一會子齊惠然該去找皇上了,要傳您的話……”
“嗯,我正好回去補一刀”,
汪如晦看上去都不太像在說氣話,於是江昭壓住脾氣開口,
“督主……就算督主要報家仇……也緩緩……齊惠然地位不低,沒必要現在與他對上。”
“反正齊玨就是殺不得是不是?”汪如晦轉頭冷冷看向江昭。
“是!”江昭頂一句,“督主以為我不想讓他死?有機會我一定親手送他走,督主且再等等,徐徐圖之不是更穩?”
“你想他死?我怎麼沒看出來?”汪如晦表情帶著些故作的震驚,讓江昭莫名惱火。
“那督主看出什麼??”
“朝朝暮暮長長久久啊,你自己寫的呢。”
“西廠就沒這種人才?仿寫一封信而已有那麼難?”
“有啊,正因為有,所以那封信絕對不是仿的,以為我是瞎的嗎?”汪如晦真的有些生氣,麵前這位明明白白在撒謊,仍然嘴硬得要死。
“不是仿的是我做夢寫的不成?反正就不是我寫的,齊玨打什麼主意不是很清楚?他不就想挑撥離間?這你都信?”
“我為什麼不信?你和齊玨真的隻見過一麵?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江昭呼吸一滯,她確實對他撒謊,但是她認為告訴汪如晦那件事沒有任何好處,除了讓汪如晦更生氣以外,什麼也幫不到。
“反正我從來沒喜歡過齊玨,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說,站在這掰扯萬一被人聽到就麻煩了”,江昭靠近汪如晦些去拉他袖子,語氣放軟些,“督主……走嘛。”
“聽見怕什麼?誰還敢說出去不成?給你時間再編一套謊來跟我扯?”
汪如晦雖然這麼說,但手上動作仍然是讓馬往回走。
……
江昭跟在他身後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氣死了,要不然就放汪如晦去殺齊玨?正好她兩廂乾淨。
回來皇上果然傳旨找汪如晦過去勤政殿,李琅鈺顯然昨晚勞累現在剛起,在座位上困得睜不開眼,“汪如晦,怎麼回事?齊愛卿跟我說你想殺他兒子?”
汪如晦叩首沒起,“臣在追一隻狐狸,齊少卿正好站在那裡,臣沒看到他就把箭射出去了, 一時失手,不是故意。”
齊惠然立在一邊狠瞪汪如晦一眼,“汪公公分明就是有意傷玨兒,這樣光明正大,有沒有把王法放在眼裡?”
“齊相稍安,臣真的並非故意,獵場每年都出事故,流矢飛羽不長眼,臣也沒想到齊公子也在那裡同我一起追那隻白狐,何況臣若是真的想殺他,何須用這種方法呢。”
“你意思是活該我玨兒倒黴咯?”齊惠然氣得指著汪如晦說不出話,又跪下,“求皇上明察此事。”
明德帝皺了皺眉,問齊惠然,“齊少卿傷得如何?可有傷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