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嗬嗬一笑,“那你明天還帶不帶我遊漓江?那麼大的河,還是我第一次見呢,不上去玩一玩也太虧了。”
“帶,怎麼不帶。”謝殷鶴微微一笑,召來春旺細細耳語了一番,然後才對孟昭說,“明天就給你一個驚喜。”
第二天上午,謝殷鶴果然便帶著孟昭去了漓江遊玩。孟昭害怕昨晚盯著他們的人還沒走,一路上都不敢表現出任何的異樣,甚至還沿路滔滔不絕的表達了一路自己對於能遊玩漓江的驚喜好奇。直到真的上了船,確認身後沒有不該有的牛鬼蛇神,才小心謹慎的開了口,“還有人在盯著我們?”
謝殷鶴笑得神神秘秘的,“盯梢是肯定一直有人盯著的,區彆隻在於派了什麼樣的人而已。不過,我們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光做戲給彆人看啊。”
孟昭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明明說是要演戲給彆人看,打消彆人疑慮的是謝殷鶴,現在說不能什麼都不做的也是謝殷鶴。既然後麵跟著的尾巴還沒有清理掉,那麼就這麼快的開始行動,難道她不怕暴露了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嗎?
謝殷鶴卻無意為她解答,隻是拉著她的手進了船艙,帶著她坐在了主位上。
他們方才坐下不久,艙門外便又盈盈走來一人,身穿一件豔紅色的襦裙,外罩一件輕如薄紗的曳地褙子,步子一步三搖,不盈一握的腰肢扭出了水蛇一樣的姿勢,端的是隱隱水蛇腰,姿態曼妙,勾人心魂。
孟昭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她給吸引走了,變成了驚歎,原以為書中常寫的一個人步態就能美得攝人心魄這樣的情節,不過是一種誇張的描寫,如今看了這人走來的樣子,方知那竟然真的是大實話。
且不說其他,光是這樣走動的時候所帶出來的曼妙風情,就已經足以將男人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走了。
船艙內的空間雖然算得上寬敞,但是終究還是在船上,那人很快便走到了近前,盈盈拜倒,說話的聲音竟然也好聽的緊,“奴家弄玉,見過謝世子、孟公子。”
行禮完畢,她便緩緩的直起了背脊,跪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謝殷鶴跟孟昭。
孟昭仔細打量了一下她,頭發前半部分高高的紮了起來,盤成了一個發髻,兩邊鬢角的碎發隨意的垂了下來,修飾了臉部輪廓,後半部分的頭發則梳理整齊,隨意的綁在身後,整個發型看似隨意,卻處處都貼合了她本人,不動的時候,儀態簡直滿分。
臉上的妝容也精致得很,臉上敷著一層薄薄的胭脂,眉毛畫得是時下最流行的遠山黛月眉,顏色清淡,襯著薄薄的胭脂,襯得整個人有一種空穀幽蘭的淡雅氣質。隻唇上的大紅色口紅破壞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淡雅的幽蘭花叢中突兀的插入了一朵盛放的牡丹花,濃烈的鮮豔顏色,將幽靜破壞殆儘。
可是就是這樣突兀的搭配,配上眼前這位女子,卻意外的合適。如此烈焰紅唇,孟昭默默哀歎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家身份,她要真的是個貪圖享樂的男兒家,此刻怕是早就已經撲過去,說什麼也想要一親芳澤,嘗一嘗那兩片牡丹花瓣的味道了。
想到這裡,孟昭偏過頭,看了一眼真正的男兒家謝殷鶴的反應。卻見謝殷鶴的注意力卻明顯不在這如花似玉的美人身上,反而一直在盯著她看,那笑容意味深長的,仿佛正在看著什麼有趣的小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