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徽則瞪了一眼謝殷鶴,待孟白氏走遠了,方才出聲道:“秦姑娘跟刑部的事情,都料理清楚了?”
此時的秦霜已經是一身丫鬟的打扮,一直默默地站在謝殷鶴的身後,聽見孟徽的問話,便微微彎了彎腰,道:“回將軍,不過是一些采集證詞的事情,已經料理完了。”
看來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謝殷鶴還對秦霜進行了一番培訓。此時她的身上,看著跟那些近身丫鬟的氣質差別已經不大。
關於秦霜的去留問題,孟徽跟謝殷鶴在通州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決定,在確定秦霜身後已經沒有什麼私事之後,便微微點頭,道:“既如此,以後你就留在穗穗身邊吧。至於長曜,你還有其他事嗎?”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在趕人了,謝殷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止戈啊,俗話說,來者是客。”謝殷鶴抿了抿嘴,“咱們好歹前不久才生死與共過,你不能這麼絕情,連杯茶水都不給吧?”
孟徽閒閒的在主位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是啊,來者是客,可你是客人嗎?”
孟徽的眼神裡明顯夾雜著淡淡的涼意,謝殷鶴想起在通州跟孟徽臨分別的時候說的話,突然之間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那什麼,你猜剛回來,舟車勞頓的,不好吧……”
“原本我也不想這麼快的,”孟徽語調溫和,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偏偏眼神裡的涼意卻半點不減,“可是你看你今天都已經這麼有誠意的送上門來了,我要是不提前一下,是不是顯得我特別沒有誠意?”
孟昭站在一邊,因為吃驚於謝殷鶴居然還會有那麼慌亂的表情,已經忘記了問為什麼要把秦霜留在她身邊的問題。
“哥,你們之間有什麼約定嗎?”
謝殷鶴眼珠子轉了轉,道:“阿昭,在通州我對你可是頗多照顧,如今我大難臨頭,你可不能不救我。”
孟昭還沒來得及答話,孟徽聽見謝殷鶴這話,眼神又冷了一點,道:“我這還沒開始跟你算賬呢,就想著再度利用穗穗?”
謝殷鶴連忙擺手,“沒沒沒,絕對沒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讓阿昭給我求求情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孟昭這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道:“那不是形勢所迫嗎?哥你為什麼要跟他秋後算賬啊?”
孟徽道:“什麼形勢所迫,我根本就不相信。這個計劃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製定的,要弄掉潘家,也不是在皇上下旨之後才決定的,不過是疑似有一個外圍的奸細而已,怎麼就到了必須換人的地步?”
謝殷鶴心虛的刮了刮鼻子,事實上,如果孟昭真的跟孟徽預想的那樣,是以小廝的身份跟在他身邊,安全係數雖然高了,但是想名正言順的帶著孟昭出去玩,幫助她克服恐懼陌生男人的毛病卻達不到了。
更何況,如果真是一個小廝,要想不被指派去做事,跟旁人接觸,怎麼看都是最大的疑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