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明日是什麼日子嗎?”謝殷鶴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孟昭的長發,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什麼日子?”孟昭想了想,“沒什麼特殊的呀。”
謝殷鶴提醒道:“從前在帝京的時候,你哥隻要在家,基本上在明日都會去一趟寧國公府,你當真就從來不曾關心過你哥乾什麼去了嗎?”
孟昭微微搖頭,輕聲道:“父親也好,我哥也罷,來來往往不過都是朝臣之間的應酬罷了,更何況我哥也從來沒有特意提過,我便也沒有留意過。”
而且在帝京的時候,她的一顆心都撲在了徐湛身上,對於外界,她仗著孟白氏還在,有人打理便基本未曾留意過。難不成,“明日是你父親生辰?”
定北侯時常是不在家的,孟徽成年後在家的時間稍微多一些,所以家裡對外的事情,隻要他在家,一般情況下就都是由孟徽出麵處理的。
謝殷鶴默默歎了口氣,隻覺得心口有點堵得慌,不想再接著聊這個添堵的話題,道:“在帝京的時候,打聽你的事跡多半都是你怎麼維護徐湛的多,我還不知道你私底下有什麼大家閨秀該有的技能呢。嗯……女紅不行,那琴棋書畫,你有沒有哪一樣在行的?”
“你想說什麼?”孟昭不解的抬頭看著謝殷鶴,“還沒成親呢,就開始嫌棄我了是嗎?”
“不敢,”謝殷鶴連忙哄道,“隻是我突然想聽阿昭彈琴了,也不知道我的好阿昭會不會?”
“會是會一些的,”孟昭左顧右盼,有些羞赧,“隻是學藝不精,要聽可以,不許嫌棄。”
“那自然是不敢嫌棄的。”謝殷鶴聞言很是高興,他看了一眼不遠處擺著的古琴,早在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留意到了,所以才會選了這個。
孟昭看了莫名興奮的謝殷鶴一眼,無奈的搖搖頭,走到案桌便跪坐好。
月夜幽靜,琴聲錚錚,帶著些清幽的旋律,徐徐緩緩,在夜晚的微風中穿過院子裡的花草,好一派歲月靜好,溫馨恬淡。
坦白說,孟昭彈奏的確實算不上好,不說那專修這項技藝吃飯的名伶,就是一般的閨中大小姐,很多彈奏的都比她好。可是此刻,在謝殷鶴眼中,孟昭就是變成了那有著高超技藝,能蠱惑人心的魅惑妖精。
窗外有月光照射進來,灑落在孟昭淡青色的紗衣上,一頭隨意挽著的青絲在月色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瑩潤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的撥弄,隨著音律,一點一點的,進入了謝殷鶴的心頭,與心跳漸漸的融為一體,隻覺得這雙素手就好像就在自己的心頭輕輕撥弄一般。
一曲終了,謝殷鶴仍然有些意猶未儘,“還會其他曲子嗎?我還想聽。”
孟昭抬頭看他,“我彈得其實不好,你真的這麼喜歡嗎?”
“想要聽那種精湛的琴藝,我大可等傷好了去館子裡點了娘子彈奏給我聽,”謝殷鶴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可是我不想去,在我心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你彈奏的更好聽。”
“油嘴滑舌。”孟昭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心裡甜滋滋的,“還想聽什麼,我若是學過,就彈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