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殷鶴道:“都可以,隻要你彈,我就聽。”
月色如鉤,美人如玉,小院裡安安靜靜的,隻有夏蟲的鳴叫聲。孟昭就這麼給謝殷鶴撫了小半夜的琴,直到他沉沉睡去。
“好好照顧丞相大人,莫要讓他再如今日這般任性了,傷還沒好,就到處跑。”孟昭對著進來準備把謝殷鶴背回去的影衛叮囑道,“若是他再想這麼任性的話,你就說是我說的,傷號之前,都不需要他再到處亂跑了。”
“是。”影衛言簡意賅,背棄謝殷鶴就走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吃過早飯,孟昭便被孟徽叫了過去,還有小廝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說是準備去一趟丞相府。
“從前謝殷鶴還沒有掌家,生辰這樣的事情,便隻有我們兄弟幾個慶祝一下便算了,如今他已經是丞相,可不能再跟從前似的,隨隨便便的了。”孟徽理了理衣袖,“你倆有婚約在身,這樣的日子你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今日是謝殷鶴生辰?”孟昭驚訝的瞪大眼睛。
“你居然不知道?”孟徽也驚訝的看著她,“在帝京的時候,我每年的今日都要去一趟寧國公府的,你居然從來未曾留意過嗎?謝殷鶴也沒同你說過?”
孟昭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想起謝殷鶴昨晚說了一半的話,道:“他昨晚估計就是想說這個來著,但不知為何,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你昨晚不是在家裡嗎?”孟徽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過來了?”
孟昭點了點頭。
孟徽道:“他不是受傷嚴重,無法行動嗎?怎麼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院子裡的那些暗衛都是死的嗎?怎麼無人通知我?”
孟昭乾笑:“他讓他的影衛把他背過來的。”
“小九!”孟徽氣得不行,叫了幫忙準備禮品的小廝進來,“給我將禮單裡的人參換成白蘿卜!我看他謝殷鶴這麼生龍活虎的,根本就不需要這麼珍貴的藥材!”
“啊?”小九驚呆,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侯爺,那個……好歹是丞相府,生辰禮送幾根白蘿卜,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好得很!”孟徽瞪了一眼孟昭,“還有,通知下去,這個月府裡的侍衛暗衛,俸祿統統減半!家裡半夜進賊了居然沒人知道,簡直豈有此理!”
“你先下去。”孟昭對小九揮了揮手,“侯爺在氣頭上,你別聽他的氣話,該乾嘛乾嘛去。”
“這不是氣話!”孟徽氣成了一隻河豚,“你怎麼回事,大晚上的居然還讓他進門?你就應該把他趕出去!”
“我的錯。”孟昭順毛哄道,“他都那樣了,就算進來了也什麼都做不了,我不過是給他彈了幾首曲子罷了,不會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