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些小人不敢將那些話搬到明麵上來,那我們自然也不需要在意它。”林寶舯堅持,“當初我因為阿慎的死想不開,是你不計前嫌,不顧危險的開導我,甚至後來還想帶著我一起走,現在我自然不能放著你不管。”
“你何時放著我不管了?”孟昭敲了她一記,“我跟你那時不同,你那時候總是尋死覓活的,我現在可沒有。”
林寶舯摸著被敲到的地方笑了笑,沒有拆穿她之前一個月是怎麼渾渾噩噩的過來的。
“真的不要我陪著?”她道,“過幾天我回了帝京,再見麵可沒那麼容易了,你真的不要?”
孟昭搖頭:“不要,你回去吧。”
林寶舯歎了口氣,還是趁著宮門沒關閉之前走了。
深夜,守夜的懷書懷玉都已經陷入熟睡,整個宮室靜悄悄的,除了外麵偶爾有巡邏的侍衛的腳步聲走過,再沒有其它動靜。
原本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孟昭猛地睜開眼睛,雙眼明亮,絲毫沒有剛醒來應有的朦朧感。
“懷書懷玉?”她輕聲叫了一聲,宮室內還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回應。隻有房梁上的一個黑影動了動,原是值守的暗衛聽見了動靜,想叫醒懷書懷玉。
孟昭連忙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自己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
其實第一次見福泉,阿敢那樣子對待他,孟昭心裡就一直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但是因為她一直不怎麼喜歡待在家裡,在這一年裡還偷偷跟著謝殷鶴跑出去過,教導阿敢的人一直是府裡的下人,她自己其實對於阿敢的行為並不算完全熟悉,所以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今天白天,聽見懷玉那句半真半假的抱怨,才恍惚想起來,在她跟阿敢接觸的有限時間和有限的幾個人裡麵,阿敢確實一直都隻針對謝殷鶴一個人。
加之福泉在她麵前的時候雖然時常都是縮著肩膀,一副畏畏縮縮的奴才相,可是若是單論身形的話,確實跟謝殷鶴是幾乎相差無幾的。
若他果真是謝殷鶴,可是卻不肯以真實身份出現,而偏偏要扮演一個小太監守在她身邊。徐湛又以孟徽為借口,一直不肯讓她出宮回家……
孟昭急切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腦子裡想起林楚辭的話:“阿湛……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她說這話的聲音低得幾近呢喃,身後隻有負責保護她的暗衛,自然沒人回答她。
“不管了,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謝殷鶴!”孟昭搖搖頭,在心中道。腳步又重新堅定起來。
福泉雖然隻是負責她這裡的粗活,但是因為已經被她要了過來,所以自然是住在她現在的宮殿裡。
後宮再怎麼大,宮室多了其實各宮內部麵積也不會特彆大了,孟昭想定主意,沒多久就到了福泉現在住著的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