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謝殷鶴沒有說，隻讓孟昭自己去調查。
依靠僅有的線索，這個徐湛的眼線必定已經在她的身邊潛伏了很長時間，這一點，那些定北侯送給她的暗衛便全都不符合。
那剩下的就隻有兩個人了。
“公主可是有什麼需要？”懷書懷玉被孟昭盯得心裡發毛，“這都一個早上了，奴婢們做什麼您都看著，實在是……”太可怕了。
孟昭道：“你們兩個跟著我多長時間了？”
“從八歲起，至今已有十二年了。”懷書道。
“十二年了呀。”孟昭喃喃道，“時間過得可真快，現在回頭想想，一切都好像還在昨天一般。那時候你倆剛來，動不動就下跪認錯的，現如今，也已經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紀了。”
懷書懷玉臉同時變得通紅。
“你們倆可有什麼中意的人沒有？”孟昭托著腮幫子，餘光瞥了一眼在角落裡侍弄大樹的謝殷鶴，“正好現在我閒得慌，若真的有了，跟我說，我給你們相看相看。”
懷書道：“公主就是愛說笑，昨日我聽一個宮女姐姐提起過，說是有將梅花移栽入盆的辦法，正好您現在也吃過早點，暫時應該沒什麼事了，我便去找她仔細問問。”
孟昭也沒攔著她，由著她紅著臉跑了。
“你有沒有？”孟昭笑著追問懷玉，“她害羞不肯說，總不至於你也害羞不肯說吧？”
“公主就是愛說笑，”懷玉道，“奴婢日日侍候您的飲食起居，哪裡有那麼多花心思？更何況翠竹姑姑不也一輩子沒嫁人，我難道不可以嗎？”
孟昭道：“翠竹不想嫁罷了，難道你也要有樣學樣？”
“姑姑是不是真的不想嫁奴婢不知道。”懷玉道，“可是我知道，公主肯定真正想問的不是我和懷書要不要嫁人的事情。”
還真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就是跟後來的丫鬟不一樣。孟昭道：“那你說說看，我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懷玉搖搖頭：“這個奴婢不知道，隻是公主今日突然這麼問，奴婢心裡著實不安。安嬪娘娘的話，您還是放進心裡了吧？”
孟昭低垂著眼睫，沒有說話。
“其實有沒有心上人不重要，公主殿下就是想打發了我們吧。”懷玉道，“公主到底想做什麼？您自己也說了，安嬪沒安好心，咱們又何必按著她的思路走？”
“謝殷鶴的死，當然不能不明不白的。既然有疑點，我就一定要查清楚。”孟昭低低的道。
“調查清楚了，然後呢？”懷玉道，“您不讓我們繼續跟著，是不是已經有了打算？”
“若謝殷鶴的死真是阿湛所為，那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孟昭低聲道，“你們若是不從這件事裡麵摘出來，跟著我以後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懷玉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現在可是當今聖上，而且您一直拿他當親弟弟看待，您真的下的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