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接受也沒什麼,畢竟這男人生得好看。
可接受似乎也不可行,畢竟他極有可能短命,接受了她就得為他守寡……
太複雜太糾結了,曲綾懶得再想。
可長夜漫漫,不說點兒什麼似乎很難熬過去,她索性與他閒扯起來:“你可知苗疆的五聖教和五聖使?”
蕭璟月淡淡道:“聽聞過一些。”
早先曲瓷在神殿中使用的控蟲之術,便是五聖教的功法。
控蟲之術以音召來方圓數裡之內的蟲和蠱為己用,當時笛聲一出,不僅周圍的蟲蠱聞聲蜂擁而來,就連他體內蟄伏的蠱蟲聽到笛聲都有了蘇醒的征兆,可想而知此術的駭人程度。
曲綾哦了聲,又道:“傳聞在數年以前,一名苗人女子與漢人男子相戀,不過兩年那漢人男子便負心離去,苗人女子尋其不得,自此恨儘天下負心漢,大肆屠殺天下負心之人,取其骨血,將血倒入鼎中飼養毒蠱,將骨頭堆砌成屍骨像……其惡名最終傳遍五湖四海,最終引得所謂的正義人士結盟前來苗疆將其殺害。”
蕭璟月問:“後來呢?”
“後來那苗人女子被殺死了。”
“……”
“給她致命一擊的人就是她的心上人。”.
“……”
蕭璟月對他人的風月之事不感興趣,沉吟片刻,輕聲問道:“那位女子與五聖教和五聖使有何關係?”
曲綾心中暗歎這男人果真聰明,繼續道:“那女子便是當年五聖教的教主。她死後,那些江湖人士雖沒有趁機圍攻五聖教,但因教中各派勢力不和,遲遲推選不出新的五聖教主,不出一年,教中之人走的走散的散,就連追隨她的五聖使也陸續的離開了五聖教,隱姓埋名去往苗疆各寨,五聖教便就此沒落了。”
隱姓埋名的五聖使,蚩尤神殿曲瓷的控蟲之術……
蕭璟月聽明白了她這兜來轉去隱晦的解釋,卻並未說破,隻是輕笑著問她,“夫人與為夫說這些,是想說明什麼?”
曲綾得意洋洋的笑了,“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我們苗疆女子不好惹,你可得小心些,千萬彆得罪我。”
男子聞言,少頃,低笑出聲。
曲綾也在笑,腦子裡卻還在想著那則舊事。
想著那些她沒有告訴蕭璟月的後續。
那五毒教主臨死前,與她那負心人說了一句話。
她說:這世上能殺死我的,隻有我愛的人。
再後來,那男子瘋了。
真相這種東西,總是來得太遲。
他並非刻意負心離開,隻是家中母親突發疾病,他離開時未曾來得及與她告彆。
後來母親病愈,家人不許他娶苗疆女子,便給他喂下了能失去記憶的藥,哄騙他娶了彆的女子。
經年之後,他隨那些正義人士再來苗疆斬殺魔女,手刃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姑娘。
並在那女子死前那一刻,恢複了記憶。
大多數悲劇,都是由“陰差陽錯”造成的。
這樣的陰差陽錯,從古至今還不僅僅隻有一例。
它們似乎全都在用事實闡述說明一件事:苗族女子與漢人男子相戀,都不會有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