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書房內,愁雲慘淡。
蕭一自責道:“是我沒有護好夫人。”
若他拚死阻止主母出府,興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蕭三的臉色也不好看,那個假扮錦衣的人沒抓著,主母又出了事,這裡麵也有他的責任。
蕭二看了他們一眼,淡聲道:“暗處的人早已算計好一切,就等主子解蠱昏睡後對主母發難。”
就算主母不出府,他們也會有彆的法子讓主母掉進陷阱裡。
當年霍心意死時主母也不在現場,還不是死在了南風館門口,血書了一個“江”字來栽贓主母。
蕭二轉身麵向陳林葉,拱手喚了聲:“陳將軍。”
主子下去解蠱前,曾命他們聽令於主母。
若主母不在,便聽陳將軍吩咐。
陳林葉想到入獄的曲綾,和被自己忽悠回院子休息暫時還不知道曲綾入獄的曲瓷,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早該聽他的,處理完朝中之事再解蠱。
現在好了,果真出事了。
陳林葉暗的歎了口氣,斂去臉上多餘的表情,沉聲吩咐道:“明日一早,蕭一去東街南風館押厲鷹,蕭三去京兆尹府擊鼓,蕭二找人將販賣借魂蠱的人已經找到的消息散播出去。”
三名暗衛拱手應道:“是!”
頓了頓,陳林葉又道:“我現在就去一趟丞相府。”
陳林葉剛打開書房的門,驀地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曲瓷,渾身僵住。
曲瓷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淡聲問:“阿綾又出事了是嗎?”
一個“又”字,讓書房內的四個大男人麵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羞愧之色。
陳林葉連忙道:“曲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救出夫人,讓她平安歸來。”
曲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四個大男人齊齊的抹了把汗,麵麵相覷。
主母的姥姥,實在是太可怕了。
陳林葉剛走到將軍府門口,就和江丞相撞了個正著。
陳林葉雙目一亮,立即將人請進府中,“丞相大人,怎麼突然過來了?”
江丞相沒好氣的哼了聲,“陳將軍認為老夫為何過來?”
想到獄中的曲綾,陳林葉心虛的笑了笑。
將人領回書房,關上門後,立即道:“有一事,需丞相大人幫忙。”
江丞相不慢不緊的坐下,問道:“且先說說,你們有何打算。”
陳林葉沒有隱瞞,將蕭璟月解蠱前吩咐過自己的事,悉數告知江丞相。
蕭璟月下去解蠱前曾叮囑過他,若是曲綾出事,便把厲鷹押去京兆尹府,隨後傳播販賣借魂蠱之人被捕的消息,再煽動百姓們的恐懼和怒火,引起宮裡頭那個人的注意,最後利用厲鷹和他手中的交易證據將整個兵部尚書府拉下水。
當時蕭璟月給的解釋是,若是他的夫人出事,誰也彆想好過,要亂大家一起亂個夠。
眼下曲綾真的出事了,陳林葉想不到彆的法子,隻能儘職的攪亂京城這攤本就波濤洶湧的暗水了。
倒不是蕭璟月神機妙算。
單從個人恩怨來講,沒人會大費周章算計曲綾。
但從蕭璟月身世這一方麵來看,一定會有人趁機利用曲綾做些什麼。
因為,曲綾是將江丞相和皇後還有蕭璟月這三人綁在一起的重要紐帶。
若想擰斷這三人之間的關聯,曲綾必除。
而唯一能讓曲綾被定死罪,隻有“謀殺皇室”這一罪名。
眼下看來,確實和他們當初設想的相差無幾。
江丞相點了點頭,這才問道:“陳將軍要找老夫幫什麼忙?”
陳林葉目光輕閃了下,笑了笑,意有所指道:“厚此非彼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