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恢複平靜,邵輕心底的煩躁逐漸平靜下去,冷眼看著地上的屍體,目光落在那雙被保養得柔光滑嫩的手臂上,心中一動,緊接著手也動了……
果真柔骨,好軟!
邵輕抽風似的笑了起來,用力的揉搓著那滑嫩的臂膀,完全當成了麵粉團子來搓,全然不在意斷了手臂的主人正躺在她的麵前。
涼風習習,遠處某間屋舍的房頂之上,男子負手身影背著月光而立,衣袂飄飄宛若謫仙,絢麗璀璨的紫眸將邵輕的動作悉數納入。
“以手為刃……”男子唇畔勾起一抹深意的笑,淺淺的,很快便又斂起,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一道黑影急速而來,在男子身前跪下,高捧著一封信恭敬道:“大人,前祭司大人來信。”
男子接過信,一目十行,掌心紫光微盛,信紙立即化作了煙塵飄散在夜空之中,隻字不留。
沉吟半響,冷聲吩咐道:“去查一下邵輕這個人。”
“是。”
輪盤似的明月高懸,輕柔的夜風拂過,男子遠遠的看著坐在巷口前還在將斷臂當麵團搓邵輕,唇角再次微微勾起,淺淡的笑意讓闌珊的燈火霎時間失了顏色。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邵輕扭頭看了眼漸行漸近的光點,迅速將黑衣人兩條被自己砍斷的手臂以及黑衣人攬在懷裡。隻是單手有些不方便,邵輕想了想,決定先將那兩條胳膊藏在前邊的竹棍子堆後,再將黑衣人拖到巷子裡讓他靠著牆壁。
眼看更夫越來越近,邵輕當即拍拍手,翻上牆頭,從另一條路離開。
向來怕麻煩的邵輕此時絕不會想到,今夜的行為,為她日後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按原路翻牆回到客棧後院,邵輕單手吃力的從井口打了勺水上來,洗乾淨手,去去彆人的腥味兒,這才縱起輕功跳上客棧二樓某個房間的窗戶鑽了進去。
空氣中飄蕩著絲絲血腥味兒,嵐笙眉目動了動。
邵輕看了嵐笙一眼,脫了鞋子直接爬上榻躺下。
房間內有片刻的寂靜,床榻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嵐笙的眉頭稍稍蹙起。
邵輕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望著帳頂,試探的開口:“嵐兄,你睡了嗎?”
“……”嵐笙頗為無奈的睜開眼睛,“說吧。”
邵輕心中一喜,立即坐了身起來,怎料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忍不住哼了一聲。
邵輕哭喪著臉:“嵐兄,你身上有沒有止癢的藥?”
“嗯?”嵐笙點燃了蠟燭,走到床榻邊,打落的陰影籠罩在邵輕的身上,帶著淡淡月見草的幽香,“轉身。”
“啊?”
“上藥。”見邵輕還在發愣,嵐笙直接在榻邊坐下,強勢的板過她的身子,“將衣服拉開。”
“什……什麼?”邵輕手抖了幾抖,清澈的雙眸霎時間亮起。
他沒有問她去了哪裡,還要親手給她上藥?
這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邵輕快樂瘋了,生怕嵐笙後悔似的連忙將肩頭裂開的衣服再撕開一些,隨後垂下頭絞著袖子羞澀道:“雖然有點兒快,不過……嗬嗬,嵐兄啊,你溫柔一些,人家怕疼。”
“……”嵐笙手一顫,藥瓶差點兒掉了下來。
昏黃的燭光映照之下,邵輕右肩的傷口下呈青紫色的皮膚依稀可見,嵐笙眸光顫了顫。
邵輕感覺臉有些燥熱,麵具之下額頭上汗水成災,邵輕扭頭開始尋找轉移注意力的東西,目光不經意落在嵐笙近在咫尺的臉上,他漂亮之極的丹鳳眼上濃密細長的睫毛清晰可見,專注時,不時顫動著撲閃撲閃的。
這是邵輕所見過的最美麗的一雙眼睛。
“嵐兄,你看著在下的肩膀有沒有覺得很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