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零炸毛,“私你奶奶個腿,你當本宮死了不成!”
邵輕:“…… ”
“不好,船漏水了!旆”
蹬蹬的聲音有複響起,正朝著邵輕幾人這邊過來。邵輕眼珠輕轉,握住了夜嵐笙緊抓著自己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放,“嵐兄大人啊,麻煩你還是走正常程序將在下劫走吧。”
嵐兄大人?夜嵐笙挑了挑眉梢,這個稱呼委實特彆,不過這個建議嘛……
不容得兩人再繼續談論,二長老已經帶人走了過來,一眼看到站在甲板邊緣的邵輕,以及“劫持”了邵輕和魏月零的人,眉頭皺緊,“你是何人?”
夜嵐笙深不見底的雙眸望向二長老,那眼底的寒冰和殺氣讓二長老不禁感到背脊發涼。
這個人究竟是誰,竟會有如此懾人的眼神。
邵輕一邊將夜嵐笙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邊扯著嗓子嚷嚷道:“二長老,快救救在下。”
二長老的目光移向邵輕,渾濁的眼底陰狠之色一閃即逝,往前走了幾步,歲月的磨礪使得他越發的沉穩,蒼老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老夫不管你是誰,若是不將邵輕放下,今日這海底便會是你的墳墓。”
“嗬……”夜嵐笙唇邊突然揚起一抹譏諷的笑,那雙兩人畏懼的雙眸微微眯起,如看著一隻將死的螻蟻一般看著二長老,“那你們,便好好的享受這一座墳吧。”
夜嵐笙一手抱著魏月零,另一手一向邵輕的腰,一個用力,將兩人穩穩抱住,縱起輕功接著圍欄躍起,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救命啊!!”邵輕刻意拉長的一聲尖叫劃破天際,隨著一聲“噗通”,消失得無影無蹤。海麵濺起兩丈高的漣漪,隻不過是一個呼吸間,便恢複了平靜。
船上的人紛紛跑到圍欄旁,伸頭望向海麵,各人神色不一。
“二長老,這該怎麼辦?”
二長老麵上並無多大的情緒,隻是看了那海麵一眼,確定邵輕真的沉入海底後,便收回了目光,沉聲吩咐:“將備用的小船隻拿出來。”
這時不知道又是誰喊了一聲:“看,那隻大船走開了。”
二長老聞言,眸光一厲,迅速閃身到另一邊放眼一看,薄霧中那巨大的船影確實越來越遠了。腦中有什麼飛快的閃過,二長老麵色忽然變得難看之極,“糟了!”
他雖有心置邵輕與死地,卻是不想她被她人擄走的,萬一她的身份被人加以利用!該死的,他方才一時間竟沒有認出那隻大船的旗幟上的圖騰。那分明是不夜城的標記啊!
不怪他一時間認不出來,實在是那些人太過可惡,竟然將那圖騰蓋了一半起來!現下看來,他短時間內是不能回龍門的了,除了要追捕鬼刹,還要將邵輕一並抓回或是殺掉。
原本還是晴空萬裡的白天,此刻卻變成了濃稠渲染的黑夜,隻見那天邊忽然劃出一道雷光,緊隨而來的轟鳴聲立即炸得邵輕腦袋一陣發暈。
邵輕站在甲板上,捂著耳朵,對著眼前的蒼茫大海歎聲連連。
“外麵涼,到裡麵去坐著吧。”換好了乾淨衣裳的夜嵐笙沒在船艙裡看到邵輕,便尋了出來。
這艘船,便是不夜城的人撤離時的那一隻。龍門規定,非龍門的船隻不得靠近龍門島三百裡之內,為了逃離龍門島時方便,他們一早命人將這大船停在了一座離龍門較遠的孤島上,其他的人則在碼頭時混入參宴人群裡,一同進了龍門。
他們失手後,那結界關下將所有人鎖在了龍門裡,也正好給了他們劫船逃跑的機會。他們乘坐龍門的船隻到了那個孤島便換回了自己的大船,畢竟彆人的東西再好用,也沒有自己的踏實。
邵輕籲道:“在下覺得站在這甲板上眺望大海的感覺,甚好。”
吹冷風其實也不錯,這樣可以讓她頭腦清醒一些,方便理清近日來發生的事情。距離鳳閣閣主大婚,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事情,說實話到現在她還沒想通,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麼造成的。
例如她娶了任笑,例如嵐兄變成了城主大人,例如夜嵐笙從了她,在例如她現在隨著夜嵐笙私奔。不論是哪一件事情,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夜嵐笙看邵輕在發呆,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到風口處,長臂一伸將邵輕攬入懷中,低低道:“傷未痊愈,再著涼了就不好了,你若想看,便依在我的懷裡,我雖力薄,卻也能給你一絲溫暖。”
“不夜城的城主,怎會力薄?”邵輕嗤笑,“向來都是我忽悠彆人,倒是沒想到有一天卻被人騙了回來,果然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
“之前是我不對。”夜嵐笙的雙臂收緊了一些,“日後再也不會了。”
“嗯,”邵輕點了點頭,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暫且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