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兄弟不動聲色的消失在人群中,似乎誰也沒有發現,他們曾經來過。
不知為何,芙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到底哪裡不對勁,她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有些害怕的回頭看了夜嵐笙一眼,夜嵐笙對上芙兒的目光愣了一愣,隨後衝她溫柔一笑,芙兒心底的不安立即散去,走出了最後一步,踏入了祭祀壇中。
在芙兒走進祭祀壇的同時,早已站在另一邊的高台上準備好魏月茗指尖一彈,一道銀色的光芒自指尖射出,化作一道結界籠罩在祭祀壇上空。
芙兒下意識想轉身先去,手剛剛觸碰到結界,火燒一般的疼痛。芙兒立即望向夜嵐笙,隻見他麵色的溫柔不知何時褪了個乾淨,隻剩下冰冷淡漠。
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絕望瞬間襲來,芙兒瘋狂的尖叫起來,“嵐笙,嵐笙!”
夜嵐笙站在祭祀壇前,率領一眾不夜城的下屬,已經前來觀看的百姓,朝著祭祀壇跪了下來。
魏月茗站在高台上,麵對著祭祀壇的方向,高聲道:“不夜城最尊貴的神,今日吾等將此自願踏上祭祀壇的人獻於您,望繼續沉睡與地底下,護不夜城一片安寧。”
話音剛落,祭祀壇中從地底下升起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有黑色的藤蔓卷襲而出,將芙兒拉往十字架上捆綁住燔。
芙兒麵目扭曲,瘋狂的掙紮了起來,隻是那藤蔓越纏越緊,她半分都掙脫不得。她不明白,為何昨夜還如此溫柔的夜嵐笙,今日竟會對她如此!
“你很好奇今日之事?”魏月零小小的身子突然出現在結界中,雙腿淩空而起,與芙兒目光平視,唇角勾起一抹與稚嫩的臉蛋完全不符合的殘忍的笑 。
芙兒一愣,旋即尖聲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快將我放下了!”
“在這種祭祀大典上,自願走上祭祀壇的人,將會被獻給不夜城的神,是沒有資格再走下去的。”魏月零說著,從兜裡摸出一放小鏡子,“本宮才你今早起來一定沒有照鏡子,來,快來看看,最後看一眼你自己最初的模樣。”
芙兒看向鏡中的自己,突然尖叫一聲,麵色變得死白,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一股絕望湧上了心頭。隱隱的,卻又不死心道:“不,明明昨夜嵐笙才與我……”
“嵐笙也是你叫的?”魏月零聲音裡帶著殺意,“本宮今日來,不過是看在你替我們不夜城做了一件大事的份兒上,讓你死個明白罷了。”
“你騙我,嵐笙他不會這麼殘忍的……”
“死到臨頭還在妄想自己不該妄想的東西,老實說,打從一開始小嵐笙在成衣店中遇見你時,就沒打算讓你活著,你以為頂著阿輕的臉他就能喜歡你不成?你從本宮手下保住小命後,卻還要來送死,這隻能怪你自己作死。如今你也知道了阿輕就是蕭輕悅,如此這般,就更不能讓你活下去了!”
“就算我不是邵輕,可昨夜……”
“嗤,你還不明白?小嵐笙要是動了你,本宮將頭割下來給你踢!”
“什麼意思?”
“當今世上何人不知,不夜城以瞳術獨步天下?本宮這麼說,你可懂了?”
魏月零厭惡的看了芙兒一眼,沒等她再度將絕望表現在臉上,手指翻飛結印,十字架銀光一盛,連同芙兒一同消失在祭祀壇中,與此同時,祭祀壇周圍的結界也都撤了下去。
夜嵐笙走了上來,見此,眉頭輕蹙,“你與她說這麼多做什麼?”
“她體內仰著朱蛇花,是至陰至邪之物,若能加上她滿腔的恨意和絕望,地底下的那個東西,一定會很喜歡。”魏月零得意洋洋的仰著小臉,飛過去抱住夜嵐笙的胳膊蹭了蹭,繼續道:“她這種女人,連阿輕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死有餘辜,這也算在死前實現她最大的價值了,她總歸沒在塵世白走一趟。”
許是魏月零的那句“連阿輕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取悅了夜嵐笙,夜嵐笙眼底立即染上了笑意,伸手將魏月零小小的身子抱住。
深愛之人,能夠被至親之人所認可,這感覺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