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答應麼?她可是有相公的人了啊,媳婦可以有兩個,可這相公,卻是萬萬隻能有一個的!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對不起夜嵐笙。
抿了抿唇,邵輕低低解釋道:“龍門的第二刹,方才來求我救鬼刹,而薄魘說,若是想要他放了鬼刹,便要……”
邵輕沒有再說下去,任笑已經明白過來了,臉色隻是蒼白了一下,神情卻無恙,“你不必同我解釋,我與他,隻不過那一.夜的關係罷了。”
邵輕隻是看著任笑,沒有說話。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任笑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說得好聽一些,我是虎頭幫幫主的獨生女兒,說的難聽一些,我也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罷了,不乾不淨,又怎配肖想他呢。”
邵輕還是沒有說話,緊盯著任笑的臉,不放過她的任何一絲表情。
“你若是當真要救鬼刹,便答應了吧,這尊主夫人之位,橫豎不是我,那為何不能是我相公呢,這總比薄姬來當的強,至少,日後我的孩子出世,不會有個虐.待他的後.娘。”
邵輕十分無語,狠狠的瞪了任笑一眼,才道:“你想太多了,你無所謂,可是我有所謂。”
“也對,我倒是忘了,你還有一個不夜城的城主呢。”任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你這都有兩個媳婦了,要是連相公都有兩個,還要不要彆人活了?”
“……除了嵐笙,其他都送你。”
“彆,我可消受不起。”任笑說完,忽的麵色一變,捂住了肚子。
邵輕敏銳的察覺到了任笑的異樣,趕緊起身走了過去,“怎麼了?”
任笑麵色瞬間蒼白如雪,“我,肚子疼。”
“我看看。”邵輕伸手搭上任笑的脈搏,麵色驟變。
任笑的心咯噔了一下,緊盯著邵輕的臉,隻可惜那上麵帶著麵具,她看不清她的表情,隻看得見那雙驟然變得陰冷的雙眸。
遲疑了一下,任笑咬了咬唇,問道:“我到底,怎麼了?”
邵輕沒有答話,半響,收回手,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放目望著窗外的夜色 。
所幸隻是陣痛,很快的,任笑便緩過氣來,顫抖著手喝了杯茶水,聲音卻依舊嘶啞:“若是我的孩子出世後,你一定會好好待他的對吧?”
邵輕放在身側的手握緊,很快的便又鬆開,回過頭看著任笑,重重的點了點頭,“自是當然。”
而後,默默的補充了一句,無聲的:如果我還在。
為了安全起見,邵輕回房後,立即從櫃子裡拿出人皮麵具,對著鏡子貼好。邵輕望著鏡中陌生的自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正打算拿起手邊的麵具戴上,驀然想起,另一張俊美無儔的容顏。
他現在,應該還在不夜城吧。
“魏程徽分明是你不夜城的人,為何會是逐星派掌門的大弟子,甚至是龍門的鬼刹?”
不知道是哪一個深夜,兩場費時費力的大戰之後,依舊毫無睡意的她偎依在夜嵐笙的懷中,隨意與他閒聊起來。
他淺淺一笑,道:“你若肯再來一次,我便告訴你,如何?”
她嬌嗔,“喂,都已經兩次了,你能不能節製一些?”
他一臉正色道:“不能。”
“……”她的臉頰浮上兩抹紅暈,瞪了他一眼,識相的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轉移了話題,“我幼時曾與他見過一麵,就在逐星派,還是我的母親帶我去的。”
頓了頓,她啞了聲音,“那時母親說他是她一個故人的孩子,還笑著讓我喚那個正在練劍的少年做哥哥。那可是母親第一次對我笑啊。”
他似乎沉吟了半響,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低低道:“阿輕,程徽他,你可以信。”
“為什麼?”她可忘不了他對她冷嘲熱諷時的嘴臉,每每一見到,她就想脫鞋子抽他。
“他不會害你,所以阿輕,”夜嵐笙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發,“永遠不要傷害他。”
她有些不滿,故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能與他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