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夜嵐笙當即沉了臉,低下頭懲罰似的咬了咬下她的耳垂,低低道:“阿輕,我會吃醋。”
回應他的,是她愉悅的笑聲。
回過神,忽然想起了什麼,邵輕遲疑了一下,還是從懷中將那個捂得發熱的錦囊拿了出來。
裡麵,隻有一張疊的十分整齊的信紙,頗為陳舊,看起來有些年代了。
窗外陽光正好,卻抵不住那不知從何處悄然鑽入了邵輕體內,滲透五臟六腑的冰冷。
手指微鬆,信紙飄落在地。
看信之人,麵色蒼白,一如,失去了呼吸許久的亡人。
……
官道上,楚風和楚霧緊盯著來往的車輛,如一座石雕一般,久久不動,引得路過的人頻頻觀望。
良久,楚風微啞著聲音,開了口,“怎麼辦?”
“不知道。”楚霧麵色也不太好。
造成兩兄弟這般模樣的,不是彆人,正是隨他們一起打算去找邵輕的夜瀾溪。
昨夜還好好的,滿臉笑容的勸著他們兄弟倆好和睦相處,沒想到一大早起來,卻不見她的人了。她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什麼都不懂,能去哪裡?
然而現在兩人現在最在意的,並非夜瀾溪的安危,而是不知將人弄丟了如何與夜嵐笙和邵輕交待。
一想到邵輕炸毛的模樣,兩兄弟齊齊打了個冷戰。
兩匹黝黑的駿馬在兩人麵前停下,兩名俊美的公子哥翻身而下,尤其是在前麵的那位,尤為俊俏,一時間路過的行人忍不住駐足觀望,不一會兒便將官道堵了個大半,惹得行車的百姓遠程載道。
夜嵐笙看著這兩兄弟蒼白的麵色,眉頭蹙起,“你們兩個站在這裡做什麼?”
從這條路往前,左拐是城鎮,右轉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逐星派了。
楚風看了楚霧一眼,見後者麵無表情,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好道:“大人,小小姐不見了。”
因邵輕將夜瀾溪喚作妹妹,雖楚風等人稱呼她為小小姐。
夜嵐笙想起邵輕離開時的交代,不由得沉了臉,“怎麼回事?”
“回大人……”楚風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與夜嵐笙說了一遍,末了,補充一句,“想來昨夜小小姐一定在我們二人的飯菜裡下了藥,如若不然,我們二人定然不會察覺到異樣的。”
楚霧也瞅了眼夜嵐笙的麵色,乾乾道:“那小姑娘曾央我們帶她去找邵輕,我們得到消息,於是便來了逐星派,隻是才到這附近的驛站住下,便又聽說邵輕回了龍門。安全起見,我們打算等你來後才決定,沒想到那小姑娘竟然……”
夜嵐笙沒有說什麼,翻身上馬,淡淡道:“到了逐星派再說吧。”
楚風和楚霧相似一眼,齊齊翻身上馬,楚風望向隨著夜嵐笙出來的雲漠,後者衝他點了點頭,便去追夜嵐笙。
裝載貨物的龍門貨船內,簍子上的蓋子突然動了動,巡視的弟子沒有發現異樣,轉了幾圈,便回到甲板上去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簍子上的蓋子打開一條縫,一雙烏黑的眸子咕嚕嚕的轉了一圈,確定沒人後,手腳並用的從裡麵爬了出來。
到處都黑漆漆的,隻有上放的木板牆上的孔中透出的一絲光芒。看起來,現在應該是在晚上。
船隻搖搖晃晃的,夜瀾溪小心翼翼的蹲了下來,爬到角落處,撲過去一把抱住了柱子。
天亮的時候,應該就能抵達龍門了吧。夜瀾溪如是想著,摸了摸乾癟的肚子,皺著一張小臉。
從昨前夜之後,她就沒吃過東西了,好餓。
那兩個大哥哥不肯帶她去找姐姐,她沒有辦法,隻好自己來了,幸好,她遇到一個很好心的老伯伯,正好他要去桐雨鎮,於是就順便捎上了她。
她路上問了那老伯伯,才知原來去龍門是要乘船的,老伯伯見她可憐,便帶著她來到碼頭,讓她藏在一個大簍子裡,她才能混了上來。
她現在雖然好餓好累,可是一想到明日便能見到姐姐,就覺得好高興好高興,而且到時候,姐姐一定會幫她救出娘親的。姐姐答應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