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宴會不止是我們這些學畫畫的,還有很多商界名流,我跟邱霖嚴在宴會廳裡轉了幾圈,就看到好幾個商業人士跟邱霖嚴打招呼,好似以前就很熟悉一樣,我才知道,原來邱霖嚴以前就在美國做過生意,還幫邱家的產業拉過不少大生意。
也難怪宣佳卓會那麼急著想要把邱家的生意全部都交給邱霖嚴,看他在人群裡談判的時候,神態自若,完全占據著主導的地位,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並且很快就談到了一筆大生意,這簡直就是一個吸金機器。
忽然,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因為我看到一個穿著火紅色的中式旗袍的女人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我愣了愣神,整個人完全僵在原地,都不知道用什麼反應好。
那個穿著火紅色旗袍的女人,笑容優雅,儀態大方,挽著一個儒雅的男人一起走近大廳裡,他們有說有笑,恩愛的好似一對完美的夫妻。
可是那個女人,不是安蘊穎是誰,我越發肯定,三天前我見到的人就是她。
邱霖嚴跟方若飛說了幾句話之後,回頭看我表情不對,順著我視線看過去,見到安蘊穎之後,神色閃了閃,忽然問我:“她就是?”
我閉了閉眼睛,無法形容這一刻我心裡的難受,這就是我的母親啊,可是她現在,挽著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就在我身邊不遠處,我竟然都不敢走過去跟她打招呼,真可悲。
“阿嚴,我們走吧。”我對邱霖嚴說。
“好,我們走!”邱霖嚴沒有再多問我什麼,拉著我的手就朝外麵走去,安蘊穎大概是沒有發現我,跟那個儒雅的男人走近了商業圈子裡,談笑風生,臉上是女強人慣有的精明能乾,完全不似我記憶裡的那個溫婉的女人,柔弱的笑容。
也許是上天要我們見麵,我們剛走到門口,忽然有人喊住了邱霖嚴,說道:“邱二少,這位先生和太太也是從華國過來的,你們都是A市來的,說不定你們還認識了。”
那人帶著安蘊穎和那個男人,一起走到我們麵前,我的視線飄忽著,沒有去看安蘊穎,沒有見到她的時候,我做夢都想要見她一麵,可是三天前的記憶,讓我望而卻步,完全失去了說話的勇氣。
“莊先生,好久不見。”邱霖嚴感覺到我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用力摟著我,在我背心上輕輕拍了一下。
“原來是邱二少,確實好久不見了,當年我沒有離開華國的時候,最後一次見你,你還隻是一個小蘿卜頭,沒想到你現在都這麼大了,真是後生可畏啊。”莊一鳴笑嗬嗬地說道。
我陡然抬起了頭,看向這個男人,他姓莊,所以,他就是爸爸曾經說過的,跟媽媽一起私奔的那個男人,傳說中莊家的真正掌權者,莊一鳴。
原來爸爸沒有騙我,他說的是真的,媽媽真的是跟莊一鳴一起離開的,她離開的時候,可曾有想到過我嗎?
我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他們在說什麼,我也聽不清楚,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站在花園裡了,麵前隻剩下安蘊穎,對了,邱霖嚴被莊一鳴帶走了。
“阿媛,你還好嗎?”安蘊穎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還是跟記憶裡一樣,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美好。
可是我聽在耳朵裡,隻剩下濃濃的諷刺,“這位夫人,我跟你好像不熟吧,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好像不妥。”
我沒有去看她,視線落在了花園裡的花圃上,這個季節,花園裡全都是盛開的玫瑰花,美國原本就盛產玫瑰,尤其是這種藍色妖姬,滿院子的花,湛藍色的,在月光下,美好的不似人間景色,可是我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尖銳的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