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杳醒來時,屋子裡早已經沒有了燕翎昭的身影。
聽著窗戶外頭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以及大紅色帷幔上透出來的紅光,沈杳愣怔片刻,隨後便直接起了身。
“少夫人。”
小圓端著銅盆從外頭走進來,身後跟著個身穿靛藍色綢緞對襟襖子的嬤嬤,頭發梳的溜光水滑,進門直接笑容滿麵的向沈杳請安。
隨後幾個丫鬟上前,開始整理床榻。
翻開錦被,看到床榻中央那張乾淨的元帕,周嬤嬤微不可聞的歎息一口氣,終究沒有說什麼,笑容滿麵的整理好床鋪就退了出去。
沈杳打扮好,就去蒼梧院給定北侯夫人請安。
出了院子門,迎麵在那垂花門前的竹叢前,看到一道颯颯人影正在練劍,劍出如虹,招招淩厲。
沈杳忍不住駐足觀望。
熟料才看片刻,身後就響起一道重重的咳嗽聲。
沈杳回頭,就看見燕翎昭黑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瞪她做什麼?
她也沒做錯什麼呀。
旁邊有丫鬟提醒道:“少夫人,世子一大早就起來了,特地在這邊等您一起,去給太太請安呢。”
原來如此。
沈杳笑了笑,當即抬腳朝著燕翎昭走了過去,在經過那練劍男子時,她微微一頷首。
那人停下來練劍,一雙狹長鳳眸掃了她一眼。
等沈杳走到跟前,燕翎昭氣急敗壞:“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隻要見了男人就要勾引是不是?你可知道他是誰?”
“不認識啊?不如世子告訴我,如何?”
沈杳笑眯眯的問。
燕翎昭衝著她冷冷一笑,拂袖就走。
沈杳一邊跟上去,一邊問:“他是府裡的人,看樣子年紀比你還大,是你大哥麼?”
定北侯府有男子四十方才納妾的規定,那位男子年紀比燕翎昭大,隻可能是燕北侯的庶長子燕翎昆。
燕翎昆這個名字,在京城裡也是如雷貫耳。
“打聽的這麼清楚!你想乾什麼!”
燕翎昭猛的回過頭來,雙目惡狠狠的瞪著沈杳,怒道:“我們燕家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
說完,氣哼哼的往前去了。
沈杳伸手摸了摸鼻子。
燕翎昭是真的很討厭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