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昭差點沒忍住,衝口就想諷刺幾句,這個太子太可惡了!
沈杳緊緊的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衝動——無論如何,太子都是在定北侯府中毒的,雖然她借助針灸與藥丸,改了他的脈搏,讓太醫診斷不出,但中毒就是中毒,之後需要仔細調理與解毒,這件事若是能在定北侯府裡完成,就最好。
一旦太子回了宮去,就很有可能露出破綻來。
至於太子的無禮要求,暫時忍耐一下,又能如何?
燕翎昭也想到情況特殊,硬生生的忍下了怒氣。
太醫留下了兩位,其餘的回宮去向皇帝稟報去了。
當皇帝聽說太子放下小產虛弱的太子妃不顧,跑去參加定北侯府的螃蟹宴,結果卻導致自己犯病的消息,便皺起了眉頭:“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勸呢?拿不起,放不下的!兒女情長還怎麼做太子……”
太子生母辰妃聽說太子病了,十分緊張,苦苦哀求:“陛下,太子是病了啊!誰知道定北侯府對他做了什麼!難道是下毒麼?就因為之前太子在大殿上冤枉了燕少夫人?”
“無論如何,您得接他回來!”
辰妃說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皇帝並不信她的挑撥離間:“毒殺了太子,對定北侯府有什麼好處?再說燕淳是什麼樣的人,朕最清楚,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太子一定是被太子妃小產的事情刺激到了,又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這才病倒的……”
這話太醫說過一回,如今皇帝又說。
陳妃心裡不相信,焦急萬分,卻絲毫改變不了皇帝的態度。
隻能把幾位太醫叫進來,仔細詢問。
“你們老實說,太子到底怎麼了?”
“回陛下,辰妃娘娘。”太醫們回答道:“太子殿下真的隻是突發疾病,病勢凶狠,現有太醫照料,好好的養上幾日就沒事了,太子殿下是自己要留在定北侯府養病的……”
皇帝聽罷,鬆了一口氣,扭過頭去看向辰妃,笑著道:“看看,你現在相信了吧?”
辰妃陰沉著臉,沒說話。
皇帝又哄了她幾聲。
這時,大殿外頭有宮人稟報,說是陳皇後聽說太子生病,派人來詢問。
皇帝忙打發太醫去昭仁宮那邊回話。
辰妃對於這位曾經撫養自己兒子的皇後十分忌憚,聞言假惺惺道:“沒有想到,居然連皇後娘娘都驚動了,陛下,還是讓太子殿下回宮養病吧!那定北侯府終究是不方便……”
“是不方便,可這不是太子自己要求的麼?”
皇帝道:“他因為太子妃小產,心情鬱悶,出去散幾天心也好,你彆總是擔心了。”
辰妃:“……”
合著兒子病了,她這個當母親的,連看一眼都不能了?
……
定北侯府。
錦瑟院中,沈杳忙活半天,剛坐下,連口水都沒喝上,外頭太子跟前的宮人王喜就過來了,麵無表情的道:“燕少夫人,太子殿下餓了,說想吃您親手做的桂花糕……”
燕翎昭終於忍不住怒了,霍然而起,一把掀開簾子就出去,怒道:“她是我夫人!不是你們家太子的宮婢!這一刻不停的叫!就不能讓她休息一會兒麼!”
王喜陰測測的看了他一眼,道:“回燕世子,太子殿下說了,燕少夫人若是實在困,可以去翠微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