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昭脊背僵硬,渾身挺直,一言不發。
定北侯夫人不相信。
她的兒子又聰明又善良,雖然因為身體虛弱小時候被奴仆虐待,而導致性情不佳,但待人一片真誠,他不可能不知道虎符對定北侯府的重要性。
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會把虎符偷走呢?
“昭兒!你告訴母親,你沒有偷虎符!你是被人給冤枉了!”定北侯夫人猛的撲過去,拉住燕翎昭的手勸說,目光還冷冷的朝著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燕翎昆看了一眼。
燕翎昆好整以暇,接受到了定北侯夫人的目光,隻是他卻毫不在意的勾了一下嘴角。
燕翎昭有今日,全是他自己一意孤行。
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可卻拗不過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犯下大錯來。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定北侯夫人想要禍水東引,隻怕也沒那麼順利。
“娘,這件事的確是我乾的,與旁人無關。”燕翎昭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他的母親道。
話音落,沈杳就看到定北侯夫人踉蹌了一下。
她的神情充滿了不可置信與痛苦:“昭兒,真的是你?你偷虎符做什麼?你說話呀!“
這時家法請上來了。
是一根纏繞著倒刺的長鞭,管事的正要請示定北侯,結果他還沒開口,一旁定北侯夫人就猛的伸手將之拿了過來,舉起來道:“你再說一遍!虎符是誰拿的?”
“是我。”燕翎昆看著她,慢慢開口。
話音落,定北侯夫人便握著長鞭,狠狠的在燕翎昭身上抽了一下!
那長鞭渾身的倒刺,抽在人身上,能帶出血肉來!
剛剛還無比疼寵燕翎昭的定北侯夫人,一旦打起人來,絲毫也不心慈手軟!
隻一下,燕翎昭就猛的悶哼一聲。
嘴裡哇的吐出來一大口的鮮血!
“燕翎昭!”沈杳尖叫著撲過去,顫抖的拉住了他的胳膊,眼淚噴湧而出:“你怎麼樣?”
“杳杳,你起來。”
定北侯夫人命令人把沈杳拉起來,咬牙切齒的看向燕翎昭道:“你再說一遍!虎符是誰拿的!”
燕翎昭後背上本來就有傷,被這渾身帶滿倒刺的鞭子也抽,險些沒疼昏過去。
可是聽到母親的詢問,他還是嘴硬道:“是我偷的。”
話音剛落,定北侯夫人的第二鞭子又落下了!
這一次,沈杳一把掙脫了拉著她的嬤嬤,猛撲過去,將燕翎昭護在了身後!
隻聽啪的一聲!
長鞭抽在了她的後背上!
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來,疼的沈杳差一點尖叫出聲,疼,太疼了!
她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沒暈厥過去。
燕翎昭穩穩的伸手托著她,擔憂緊張的問道:“杳杳!你怎麼樣?誰讓你衝過來的!你怎麼這麼傻!”
“誰有你傻,明明……虎符不是你拿的……”
沈杳趴在他耳邊,一邊發抖,一邊低低的道:“你為什麼要承認啊!”
燕翎昭深深的看著她,亦是低聲道:“我們夫妻一體,你拿的,就是我拿的。”
這一刻,沈杳清楚的明白,她所做的一切,燕翎昭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