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善良。
不願意拆穿。
甚至因為愛她,心甘情願,飛蛾撲火一般的幫她,即便是頂著偷盜虎符的罪名,他也不在乎。
沈杳啊沈杳,你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待你?
“杳杳!怎麼是你?天哪!”定北侯夫人看到這一鞭子抽下去,打到了沈杳,頓時嚇的扔掉了鞭子,撲過來就檢查沈杳的傷,看到她後背上滲出血絲了,她懊悔不迭:“怪我,都怪我……”
定北侯夫人在一旁無奈的看了妻子一眼。
他就知道是這樣。
原本把燕翎昭請到祠堂來,抬出家法,也不過是嚇唬他,他並沒有真的要對兒子動用家法的意思。
可是夫人直接就甩了兩鞭子。
還搶了他的話!
“來人,快帶少夫人下去診治……”定北侯夫人吩咐道。
沈杳疼的直冒冷汗,聞言卻衝著定北侯夫人搖搖頭,聲音堅決的道:“母親,我不走,我要陪著燕翎昭,什麼時候他可以離開祠堂了,我才會走。”
定北侯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該慶幸兒子夫妻倆和睦,還是該慶幸自己擁有這麼一個好兒媳?
可所有的慶幸,都在看到燕翎昭時,戛然而止。
定北侯夫人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問道:“虎符呢?你給了誰?”
“被太子搶走了。”
定北侯夫人聞言又是一個趔趄,伸手撫了撫額頭,歎口氣道:“來人,這孩子不能要了,直接拖出去打死吧。”
當然了,這隻是氣話。
沒有人敢上前來拖燕翎昭。
定北侯忽然看向了站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庶長子燕翎昆:“昆兒,對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猛然間被點名,燕翎昆有一瞬的驚訝。
不過他很快便平靜下來,回答道:“回父親,二弟偷盜虎符,致使其流落在外,被太子搶奪而走,這件事兒子並不知情……”
“你不知情?這虎符難道不是你幫他偷的麼?”定北侯冷冷道。
此言一出,整個祠堂內瞬間安靜。
定北侯夫人先是錯愕,繼而勃然大怒:“燕翎昆,你偷了虎符?然後嫁禍給昭兒?”
“不是的!母親!”
燕翎昭連忙開口辯駁道:“是我偷盜了虎符!不關大哥的事情!”
沈杳站在一旁,心底的震撼,超過了祠堂內的所有人,她驚呆了。
原來,她所拿到的虎符,是燕翎昆從定北侯那兒偷來的,然後交給了燕翎昭。
而燕翎昭想方設法藏匿在了藏書閣裡,等著她去拿。
很不湊巧,太子得了她秘密推演出來的那些數據,以為勝券在握,派遣了大量的刺客來偷襲藏書閣……
這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沈杳淚眼朦朧的看向燕翎昭,很想問一句,你怎麼那麼傻!
你這樣很容易被人騙的你知不知道?
“這件事你有錯,但是你大哥並不無辜。”定北侯目光掃過燕翎昭,最終落在了燕翎昆的身上,冷冷道:“逆子!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