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裡此刻好生混亂。
等到眾人把糾纏在一起的太子與裴玨拉開來時,裴玨身上一共挨了三拳十幾腳,臉上還挨了一下子,眼圈兒都青了。
再看太子,也是一身狼狽,裴玨憤怒之中下失去理智,下手也沒個輕重。
太子臉上沒掛彩,但是身上挨了好多下, 他疼的齜牙咧嘴,暴怒道:“你發什麼神經病!孤沒有對蘇小姐做什麼!更沒有打她!你可以自己去問她啊!”
一眾勸架的人目光都看向了被眾人簇擁著的蘇嫣然。
蘇嫣然渾身一僵。
她未來的婆婆鎮國公夫人,看到自己兒子與太子對打,當場沒嚇暈過去。
等到清醒以後,她死死的握住了蘇嫣然的胳膊,
不顧她也是鼻青臉腫的模樣,咬牙切齒的催促道:“嫣然,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出來啊!”她不停給蘇嫣然遞眼色,示意她替太子圓謊。
決不能,決不能讓太子在這兒丟了麵子!
否則鎮國公府就完了!
蘇嫣然的胳膊被她掐的生疼,她的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低低呻/吟了一聲,這才慢慢的開口:“打我的,的確不是太子殿下,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進來的狂徒,太子殿下剛好路過,救了我……”
這就把太子給完完全全摘出來了。
眾人聽到這兒恍然大悟:“原來太子殿下是去救人的呀!裴世子!你誤會了!”
裴玨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想到剛剛進屋時的情景,他並沒有看錯!是太子緊緊的扯著蘇嫣然的頭發,沙包一樣大的拳頭不停的往她身上掄……
可是蘇嫣然偏偏撒謊了,她說不是太子打的她。
是另有狂徒。
她在替太子遮掩。
他的母親鎮國公夫人聽了這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當即對著太子連連道歉:“太子殿下!都是阿玨太過衝動了!沒有弄清楚原因,就打了您!求您責罰!”
說完,拉著一家老小齊刷刷的衝著太子下跪。
唯有裴玨。
他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看著麵前這一切,無動於衷。
“阿玨!快跪下!”鎮國公夫人回頭看到這一幕,險些沒嚇暈過去,連忙伸手去拉扯裴玨。
拉扯了好幾下,裴玨才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下來。
太子扯了一下嘴角,隻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然而看著滿院子的人,他十分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當下隱忍道:“舅母快些起來吧!不必如此,孤與阿玨是表兄弟,本就熟稔,這一次他也是誤會了,孤也沒少打他,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必再說,倒是那趁亂想要奸/淫蘇小姐不成,卻又痛下殺手的暴徒應該早些抓住才行。”
太子既然這麼說,國公府自然立刻便進行調查搜捕!
“找到了!”就在這時,有人忽然拿著一塊玉佩從蘇嫣然的房間裡出來道:“那凶徒妄圖輕薄蘇小姐,糾纏之間掉落了身上的東西,就是這個!請大家過目!”
這時,沈杳跟在趙夫人等人身後,也來了這邊看熱鬨。
那搜查的下人一拿出玉佩來,她的臉色就猛然一變!
那竟然是燕翎昭身上的玉佩!
太像了!
而此刻,那玉佩也已經遞到了鎮國公夫人與東昌侯夫人手中,她們把玉佩翻來覆去的檢查,最後落在那玉佩中央一個篆刻的燕字上:“這是定北侯府的玉佩!今日定北侯府有人來麼?”
“有!燕少夫人與燕世子都來了!”
“那就把燕世子叫過來問問,看看他的玉佩還在不在。”鎮國公夫人朝著沈杳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杳也朝著人群裡搜索起來,不一會兒便看到人群自動向兩邊讓開,然後燕翎昭從外頭走了進來。
“聽說我牽扯到了一樁案子裡?”他緩緩開口問道。
“燕世子,你的玉佩呢?”鎮國公夫人咄咄逼人的問道,事到如今,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
隻求能夠替太子開脫。
燕翎昭聞言伸手朝著腰間摸去,口中驚訝道:“我的玉佩呢?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