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在路上可是要注意一點。來不及了,我得趕緊回去了。”阿彌善對章落枚認真說著。
看到阿彌善離開後,章落枚原本焦急的眼神,暗淡了下來,藏在了一邊角落中,望著陳阿娘的方向。
“我跟你講,你今天沒有見過我,這個孩子,是你撿來的,但是你必須要遵守諾言,趕緊給我錢。”陳阿娘語速極快,聲音微微發抖斥責道。
“這是所有的錢。這事便宜了你我,你可彆抖了出去。不然咱倆都得死,懂沒懂?”
“啊呀,我知道,我又不傻。趕緊抱走。在我改變主意之前。”陳阿娘眼神中透露著不忍與慌亂。內心好像是有多少個貓爪子在撓。
那人販子抱過來洛千澄,陳阿娘收了錢決絕的頭也不回地急忙離開了。
人販子一轉身,便看到了章落枚,竟嚇得一哆嗦。
“你你你……你誰啊?嚇我一跳。”
“孩子我要了。”章落枚說著。
“你要了?你有錢嗎?”
“夠不夠?”章落枚拿出了比原始價格多三倍的價錢給了人販子。
“夠……夠夠了,孩子您抱走。”
說完,章落枚接過了孩子,揚長而去。在她離開後便狠下心吩咐人要了那人販子的命。
章落枚立刻離開了西元,回到了朝和。
另一邊,阿彌善趕在宮門落鎖前回到了宮裡。
“王妃王妃,耳環找到了。”
聽到這,賀青嬋急忙在侍女們攙扶下起身走了過去。
“落枚呢?”王妃急切的眼神之中透露著疑惑問著。
“回王妃,她說她阿祖重病就先回朝和了。”
“罷了罷了,耳環。”能聽出王妃的急切之意,接過了耳環。
“沒丟就好,我阿娘說過,定情信物的丟失是一種極壞的象征,不是夫妻間斷了情分,便是死於非命。”王妃認真說著。
“……可是,我已經將它丟了一次,會不會?”王妃逐漸嚴肅地問著。
“王妃,不會的。隻是丟了一隻,而且也找回來了。您和王君感情如此好,這些不會發生的。”阿彌善在一旁安慰道。
王妃輕輕點了點頭笑著。
將軍府,洛仁驍和蕭林芳暫時在書房歇下來喝著茶。
“不好了不好了,將軍夫人,不好了……”一位婢子跑進來風風火火說著。
“什麼不好了?慢慢說。”洛仁驍看她如此著急說著。
“回將軍,小姐,不見了。”
“什麼叫小姐不見了?小姐又不會走路,怎麼會不見?”蕭林芳起身質問道。
“剛才我們進內屋給小姐整理小床,卻不見了小姐。”
聽到這,蕭林芳二話不說,焦急跑去了房間。
洛仁驍以及隨從婢子跟了十來號人。
她猛地推開門,徑直跑到嬰兒床前,看著空空的嬰兒床,她頓時腦海中一片空白,漸漸濕潤了眼眶。
洛仁驍站在她身邊,眉頭深鎖著。
“你們所有人,有誰看到小姐了?或是看到她被誰抱走了?”洛仁驍疾言厲色質問著。
下人們不敢說話,隻是頻頻搖著頭。
蕭林芳一下子癱坐在床邊,眼神逐漸渙散。
下人們都緊忙下去找尋洛千澄的下落了,洛仁驍緩緩回過頭眼眶通紅地望著夫人。
“將軍,是不是……妾身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才讓千澄離開了我……”
“聽我說,你什麼都沒做錯……我會儘力把千澄找回來。我們賭一下找到千澄。”
說完,洛仁驍便強忍住淚水離開了房間,瞬時間,屋子裡空無一人,隻留下了蕭林芳一個人。
淚珠奪眶而出,一滴一滴劃過臉頰掉到了地上……
洛仁驍走出了房間,甚至來到了大街上,挨個人打聽著,即使他知道這樣或許也沒有任何結果。
夜色暗了下來,月亮透過雲層也將微弱的月光照在了洛仁驍的臉上。
“將軍,先回去吧。夫人一個人肯定會擔心的。”一旁護衛說著。
“都到這個時候了,能有什麼事能比千澄失蹤更讓夫人擔心的。”洛仁驍有氣無力地說著。
“你說,我找不到千澄,怎麼回去和夫人說?”
護衛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一旁低下了頭,眉頭深鎖著。洛仁驍抬起了頭看著微弱的月光。心裡卻是無比複雜。
他買了夫人最愛吃的西樓豆餅,回到府中。走到門口,隱隱透過窗紙,看到了夫人坐在床邊,手裡攥著女兒的玩具,旁邊還放著那張蘭花草胎記的畫紙。
而她的眼淚,早已經哭乾。
望著這樣的蕭林芳,洛仁驍一時間竟沒有了勇氣推開門了。就這樣,他在外麵站著,她在屋裡坐著。過了很久很久……
而那陳阿娘在當日回來後,便辭了府中的位置,離開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