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雙離開了月牙帳,她惴惴不安,一走出帳子簾子,迎麵便是初秋溫和的太陽。在朝和,晝夜溫差大,白日天氣好的時候,氣溫也相對會高,而一旦太陽落山,等到那最後一抹紅霞也沒有了以後,溫度便會急速降低。
或許也是如此,賀青嬋才染上如此嚴重的風寒,再加上與王君一直鬨彆扭,導致了她的精神一度萎靡不振。心理與身體的雙重壓力最終還是讓這個女人倒了下來。
可是,她做錯了什麼呢?
賀青嬋一直未醒,阿橙,阿彌善,阿壺三人忙做了一團,正當阿彌善與阿壺急忙給賀青嬋用冷水退熱的時候,阿橙突然停止了忙碌的動作。
她望著不見好轉的賀青嬋,麵露難色,她緊握著拳頭,轉身跑出了帳子。
而阿彌善和阿壺因為太過忙碌,都沒有來得及察覺到阿橙離開了帳子。
阿橙頂著灼熱的毒太陽,跑出了月牙帳。她跑到了王帳口。
白日的天氣除了又大又毒的太陽,沒有一絲絲風,跑到王帳的阿橙已經汗濕衣衫。
而此時的王帳中,王君獨自一人飲著酒。章落枚隻是端著酒壺愣愣站在一旁。
“王君,外麵有一個婢女求見。”一個護衛掀開簾子走進來通報著。
“婢女?讓她進來。”王君粗獷的聲音便是在草原多年的印記,而這樣的音色總是讓很多人對他產生了很嚴重的恐懼感。
隨後,護衛簡短的回應了一聲:“是”便退下了。
沒過幾秒,阿橙滿臉嚴肅的緩緩走了進來。
王君緩緩抬起了頭,看到了阿橙,瞬間內心憤怒不已,那一雙眼睛通紅無比,對於阿橙來講,她內心是極度恐懼王君的,可是,就算是為了王妃,她還是戰戰兢兢的走到了他麵前。
王君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怒火,用力的將手中的空酒杯狠狠砸到了阿橙額頭上,阿橙懵了,但是她絲毫沒有顯露出害怕與恐懼,委屈與難安。
她立馬跪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憑你的身份居然有臉踏入我王帳?給我滾出去!”王君對著阿橙怒吼著。此時他內心已經滿是憤怒。
“婢子知道,婢子不配來這裡,但是婢子隻是想讓王君能去月牙帳看看王妃。她如今高燒不退,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睡夢中一直在呼喊著王君的名字,婢子求王君能去看一下王妃。”阿橙絲毫不在乎額頭血流不止的傷口,隻是苦苦哀求著。
“高燒?”王君心裡想著,擔憂逐漸蓋過內心的憤怒,可是他看著阿橙,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不去,她生病找醫師。”
“王君,我知道您和王妃已經鬨了好幾日的彆扭,也知道你們是因為我才到如今這樣……隻要王君肯去看看王妃,婢子任憑王君處置。”阿橙眼泛淚光哀求道。
“既然這樣,隻要你以後遠離月牙帳的人,大王妃,長公主,王子,本君便不會對你趕緊殺絕。”
王君的這樣一段話,讓阿橙意料之中。
“好,婢子遵命。,還望王君能儘快去看望王妃……婢子告退。”說完,阿橙豆大的淚珠滴滴答答的順著白皙光滑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緩緩轉過身,麵朝著王帳口,腦海中閃過無數個與大王妃,長公主,王子的美好回憶……
她走到帳口,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望著不遠處的月牙帳,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