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喬雲希容湛 朵拉。 10471 字 9個月前

雲希已經在浴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了,她幾次伸手想拉開門,但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就沒有了勇氣。

但她也知道,始終不能在這裡躲一輩子,對著鏡子將浴袍裹了個嚴實,終於走了出去。

臥室裡的KINGSIZE大床上,容湛早就洗過澡,身著一件黑絲緞睡袍,腰間的帶子鬆垮地係著。

他勾著涔薄而冷凝的唇角,正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刀刻般的臉龐猶如古希臘的神祗,俊逸非凡。

雲希攥著領口,雙腳像被定在地上一般,他赤裸裸的注視讓她局促不安,心跳也不由地加速。

“還不過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容湛終於開口,大手輕輕拍了拍床邊。

“我……”心弦一緊,雲希反而後退了一步,容湛挑了下眉,“怎麼?反悔了?”

“……”雲希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漾著水光,匆匆地瞥了他一眼,又飛快地垂下。

容湛不以為地冷笑聲,“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隻不過……”

“不……”雲希毫不猶豫地打斷他,“我沒有後悔,你答應過我的。”

“那……你還在等什麼?”容湛倨傲地勾了勾唇。

雲希咬了咬牙,手心幾乎要掐出水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每向前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心也一寸寸地往下沉。

終於還是站在了床前,兩人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晰地聞到來自於他身上那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做什麼這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既然這麼勉強……”

“不……”雲希急切地打斷他,一張小臉快滴出血來,“請告訴我,該……怎麼做!”

“嗬……你是在說笑嗎?難道陸俊喆沒教過你如何取悅男人?還是……連脫衣服都需要我教你!”容湛輕飄飄的聲音卻字字殘忍,仿佛錘子般砸在雲希的心上,她的尊嚴在被他狠狠踐踏。

雲希緊閉著眼睛,緊咬的唇齒間溢出淡淡的血腥味,她的手顫抖地移到腰間,卻被一隻大手一把按住,接著邪魅磁性的聲音響起,“你是真的生澀還是在裝傻?難道聽不懂,我是在讓你幫我脫衣服?”

雲希一驚,睜開眼睛,撞進他那深不見底的瞳仁中,她隻覺得一陣慌亂,臉熱辣辣的仿佛就要燒起來似的。

雲希緩緩伸出小手,緊張間,一不小心碰到他赤裸的胸膛,炙熱的溫度讓雲希縮了一下,而下一秒,手腕卻被容湛抓住,用力一帶,兩人便倒在了床上……

而容湛則雙手交疊置於腦後,神態慵懶,頗有些看好戲的成份,戲謔地看著她。

“還在等什麼?”容湛懶懶地說道。

“……”雲希抬頭看著他,他將修長的手指放在薄唇邊點了點,似戲謔,又似命令,“吻我……”

雲希咬了咬牙,閉上眼睛,緩緩地將唇瓣湊了上去……

她的動作過於僵硬,這讓他生出一股無名火,不滿地扳開她的小臉,鄙薄地說道:“我可不想跟一塊木頭做。”

被他斥責,雲希暗暗彆開臉,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鼓足全部的勇氣,討好地再次貼上他的唇。

雲希被撞得支離破碎,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了一般,她費力地眼開眼睛,看了身上的男人一眼,便一陣眩暈,沉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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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雲希慶幸今天是周六,否則必然遲道。

她動了動被子裡一絲不掛的身體,酸痛感讓她不由地抽氣,想撐著坐起來,可卻連手指都沒有力氣。

昨晚,他不知饜足,一再地要她,幾次三番,最後逼得她縮在他懷裡哭,低低地求饒,而他卻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一遍遍地折騰著她,讓她猶如處在生與死的邊緣,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那羞人的聲音,她恨不能撞牆。

又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雲希才艱難地爬起來。

一如第一次一樣,床頭的小櫃子上,放著一杯溫水,及一個小小的藥盒。白色的盒麵,深粉色的字跡,左炔諾孕酮片,她的目光劃過的一瞬間,嘴角下意識地勾起一抹自嘲的淺弧,仿佛隻有一秒鐘的停頓,她便打開盒子,從裡麵摳出紅藍兩色的膠囊,和著溫水,仰脖服下。

她走進浴室,站在花灑下,任熱水衝刷著酸痛的身體,雲希鼻子一酸,眼淚就滾落出來,和著水流,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淚。

不知道在水裡衝了多久,直到雙腿麻木,她才擦乾身體走出來。

不管有多難過,她也要打起精神,因為後天是一個無比重要的日子。

換了衣服下樓,卻沒想到在餐廳裡看到了容湛。

他一身淺灰色的休閒裝,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聽到腳步聲微微抬起頭,四目交彙的一瞬間,兩人都頓了一下。

經過了昨晚,如此相對,雲希有著說不出的彆扭,反觀容湛倒是不以為意,低下頭繼續看他的報紙。

雲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在他的對麵坐下。

似乎早就猜到了什麼,容湛開口問道:“有事?”

“那個……後天就要開庭了,我爸爸的事……”

容湛並沒有看她,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疾不徐地將報紙看完,這才合起來,抬頭說道:“雖然昨晚你的表現差強人意,但既然答應你了,我就必然做到。”

雲希心裡頓時一陣輕鬆,“你是說……我爸爸會沒事對嗎?”

容湛撇了撇嘴,“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雖然你一再說他是清白的,但就目前來看缺乏必要的證據,而且兩年前,抓捕他的時候,你的所作所為也增加了不利因素,所以,到目前為止,我能做的就是暫時保住他的命。”

聽著他的話,雲希有些激動,“真……真的嗎?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對不對?”對雲希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容湛冷哼一聲,“不然呢?除了我……你還有其他能相信的人嗎?”

雲希沉默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容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卻在門口又停下腳步,“後天庭審我會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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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轉眼就到,今天是喬沛庭審的日子,雲希特意提早請了假,前去旁聽。

儘管容湛頗為自信的保證,但她就是放心不下,那是與她血脈相連的父親,隻有親耳聽到宣判,她才能夠放心。

更何況,因為自己入獄及拘留調查期間不得探望,她已經足足兩年沒有看到父親了,心中更是按捺不住激動,迫切地想見到他。

距離開庭還有一個小時,雲希坐著容湛的車子已提前到達。

他為她介紹了給喬沛安排的辯護律師,簡單的寒喧後又交換了一下意見,聽了律師的一番話,雲希緊張的心踏實了不少。

不過這份踏實沒有維持多久,當她在走廊上碰到陸俊喆的時候,她的心弦就再一次的被扯緊了。

“雲希,你來了?”陸俊喆主動上前打招呼。

雲希冷冷一笑,“我來……再正常不過,倒是陸警官……不知所來為何?”

“我……”陸俊喆顯得很為難,一番猶豫才又說道:“雲希,我是來出庭的。”

“出庭?”雲希微微一驚,“什麼意思?”

“我……是抓捕喬沛全過程的參與人,今天作為檢方的證人,出庭指證。”陸俊喆每說一個字都仿佛刀尖劃在雲希的心口上,她猛地退後一步,渾身顫抖地看著他,目光恨不能將他穿透,好一會兒才出聲,“陸俊喆,你抓了我爸爸還不夠,現在還要將他置於死地?”

“雲希……”陸俊喆痛苦地凝視著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移開目光狠下心說道:“怎麼說你才會明白,你爸爸他犯了法,而我……隻是在做份內的事。”

“住口……”雲希怒吼著,“我爸爸他沒有犯法,他是被冤枉的。他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雲希……”

“夠了,我不要再聽到你說一個字。”雲希眼中儘是憤怒的火焰,“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她冷笑著一字一頓道:“我最後悔的就是那一槍沒能打死你!”

陸俊喆仿佛雷擊一般,猛地倒退一步,他張了張嘴,剛想抬起手,身後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雲希……”

兩人同時看過去,正是剛剛和律師離開了一會兒的容湛,他身著黑色暗紋西裝,高大的身軀筆挺偉岸,晨光映在他的身上,每一步都彰顯著優雅的氣度及王者般的高貴。

信步走到雲希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抬起頭微勾了下薄唇,“俊喆,你也在?”

陸俊喆扯了扯嘴角,有些許的尷尬,“容大哥……”

容湛點點頭,轉而對雲希說道:“走吧,馬上開庭了。”

雲希並沒有動,倒是陸俊喆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先行離開。

“怎麼了,不進去嗎?”容湛低聲問道。

“……”雲希抬起頭,一把抓住容湛的胳膊,語氣急切,“他……他要出庭作證,指控我爸爸。我害怕。”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漸漸地彌漫起一層水霧,此刻就像受驚的小鹿,充滿了慌恐與無助,而他則是她唯一的依靠。

這雙哀傷又帶著熟悉感的眼睛,一下子就擊中了容湛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他將她摟進懷裡,輕聲說道:“彆害怕,有我在。我向你保證,你爸爸一定不會有事。”

聽著他溫柔卻不失堅定的語氣,不知怎麼的,雲希那顆不安的心很快就平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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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整,庭審正式開始。

坐在旁聽席上,雲希看著法警將自己的父親押進來,她一時控製不住,竟站了起來。

父親一身藏青色的囚服,兩年不見,他蒼老削瘦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儒雅而英俊的模樣,就連一向挺直的腰板,也變得微微佝僂。看著父親一步一趨,遲緩地被押到被告席上,雲希的心仿佛被刀子割開一般,生生的疼,淚水更是奪眶而出。

“爸爸……”她低喃著,幾乎要衝上前,緊緊地抱住他。

幸好被容湛拉住胳膊,拽著坐了下來,並低聲提醒,“這是法庭,注意控製下情緒。”

“……”淚珠一串串掉落,止也止不住,雲希用力擦了一把,但很快又濕了臉頰。

看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容湛隻覺得不忍,伸手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安慰,“好了,彆哭了,你也不想你爸爸跟著難過是不是?”

他的話提醒了她,終於吸了吸鼻子,擦乾了眼淚。

在法官的主持下,檢辯雙方開始了唇槍舌戰的對峙,場麵一度非常的激烈,看得雲希目不轉睛,雙手緊緊地絞著,因用力過度,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見。

容湛悄悄地伸出手,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包裹住,肌膚相貼間,他手上的溫度傳達給她,雲希感覺到了一絲安慰。

而當傳訊陸俊喆出庭的時候,雲希的心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陸俊喆坐在證人席上,表情一片肅然,麵對檢方的詢問他娓娓道來……

“三年前,我剛從警校畢業,被分配在C城刑警大隊緝毒科,那個時候,我初出茅蘆,沒有一點實戰經驗,因此無比渴切地想參與一些行動。就在這個時候,機會來了。”他的眼神直視著一個地方,仿佛陷入了回憶,“那天下午,我被大隊長叫去辦公室,一進門,意外看到了我的父親,他當時是C城的公安局局長。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可後來他們說明意圖後,我才知道,原來是要委派我一項重要的任務。”

“是什麼任務?”檢方問道。

陸俊喆下意識看了喬沛一眼,“那段時間,C城的地下犯毒情況日益猖獗,我們順藤摸瓜,查到了一個叫喬沛的人,他曾多次攜毒藏毒,並與地下犯毒組織有著密切的聯係,但因為各種原因,我們沒辦法對他進行直接抓捕,因此,我父親和大隊長就擬定了一個誘捕計劃。”

“誘捕?如何誘捕?陸警官請說清楚一些。”法官命令道。

陸俊喆微微點頭,“據線報,喬沛早年喪妻,育有一兒一女,女兒年滿十八歲,並剛剛考進大學。因此,經過再三的考慮,上級領導決定派我接近他的女兒,以此打開突破口,並對喬沛進行誘捕。”

“接近他的女兒?什麼意思?”檢方再問。

“呃……”這樣的詢問讓陸俊喆的眼神有一絲恍惚,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旁聽席,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直到目光與雲希交彙。那一瞬間,仿佛能撞擊出火花,兩人的視線就那麼糾纏著,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法言明。

“陸警官,你怎麼了?”看到他的失神,檢方提醒道。

陸俊喆迅速回神,“沒……沒什麼……”

“那麼,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所謂的接近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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