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看向謝以諾，“丫頭，你先回去。”眸光又轉向莫景淵，“我找他有些事。”
莫景淵正要應聲好，謝以諾擰了擰他的手，“侯爺，晚些時候可以嗎？”
“羽之哥哥現在不是很好。”
老侯爺抬眼看向莫景淵，默了片刻，“行，讓他先休息。”
交代莫景淵醒來之後來找他，莫景淵嘴角微勾著，爽快地應下。
謝以諾挽著莫景淵的胳膊，“可以靠我肩上。”
恐怕是不行的，莫景淵抬起睫毛，掃了一眼她有些單薄的身子，“不用，片刻後就到你院子了。”
謝以諾，“真的不用嗎？”
“嗯。”莫景淵頓了一下，“你可以下次邀請我。”
謝以諾愣了一下，“嗯？”
莫景淵頭放到她肩上，話中含著微微的笑音，“沒事，走吧。”
高估她了，還指望著她能聽懂。
謝以諾平日的步子不快，總是慢慢悠悠的，尤其是天氣熱時，這次她粉紅的衣裙卻一直搖擺著。
瞧著她這著急地步子，莫景淵生怕她什麼時候摔倒，拉住她，“巧巧，不用走那麼快。”
‘……還是走快些。’謝以諾又加了一句，“不想在外麵，想快些回屋子裡。”
莫景淵輕笑，也不知她是跟誰學的，還口是心非上了。
關心他就關心，非要找個借口。
他回，“好，聽夫人的。”
到了屋子裡，莫景淵走到床榻邊，謝以諾學他之前的樣子，半蹲下。
莫景淵把她撈起來，“做什麼？”
謝以諾，“你不脫鞋子嗎？”
莫景淵頭又微微發疼起來，“我可以自己來。”
怎麼也用不著她來為他做這些。
謝以諾，“我可以幫羽之哥哥的。”
“不用。”莫景淵拉著她坐到了床榻邊，“乖乖坐著。”
沾著些許灰塵的黑色靴子被脫下，莫景淵半靠在床榻上，又揉了揉額頭，“可以去找落羽。”
謝以諾搖了搖頭，“想留在這裡。”
低頭看了一眼繡鞋，脫下，躺到莫景淵身邊。
莫景淵推了推她，“巧巧，屋子裡熱。”
這裡是沒有製冷儀的，她怕熱，是睡不好的，更何況是他們兩個躺在一起。更熱了。
她太嬌了。
受不得寒冬風雪，也受不得夏日炎陽。
小姑娘是最需要嗬護的小花，莫景淵從來都想著精心護著的。
謝以諾卻沒想到這些，他說熱，她就到床榻邊，正當莫景淵以為她聽懂了他的意思，要去找方落羽時，這人穿著足襪，去桌子邊拿扇子。
“謝以諾。”莫景淵喊她。
拿了扇子後，乖乖的小姑娘就快速回到了他身邊，對他說：“我幫你扇風。”
還哄著他，“羽之哥哥將就一下，可以睡的。”
莫景淵手指搓了搓，半睜著眸子看著眼前的人，他不嫌熱，出去打仗時，比這艱苦萬分的條件他都是經受過的。
之前想不到，有一日，會有人對他說幫他扇風。
他像是疲憊的野狼，乖乖的躺下，感受著她扇來的風。
謝以諾手放到他眉毛上，手抹下他的眼皮，“羽之哥哥睡覺都是睜著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