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可以用的線索,又偏偏無法觸碰到那近在眼前的鐵索橋,淩宇的心情可想而知,盤膝靜靜的坐在鐵索橋麵前,靜靜的凝實著對麵的草屋,炊煙依舊緩緩的向上飛起,茅草屋的門依舊沒有打開,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茅屋內突然傳來一陣動人心魄的琴聲。
“嗯?裡麵真的有人居住?”
淩宇疑惑的凝神看去,隻是每當他的神識要透過懸崖延伸到對麵的時候,他就會被一陣奇怪的力量左右,神識就嗖的一下被反彈回到身體之中,淩宇皺著眉頭賭氣似的看著對麵,根本就沒有將那動人的琴聲聽進去,他一直在思索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夠走過去。
不知不覺中淩宇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心神也慢慢放鬆了下來,不一會竟然咚得一聲倒在了索橋的麵前,這個時候茅草屋內的琴聲驟然而止。
可是這個時候的淩宇已經陷入到了幻境之中,這一刻淩宇變成了一個五六歲的牧童,騎在一頭水牛的背上,手裡拿著一杆青竹製成的笛子,放在嘴邊歡快的吹著,牧童的眼神很專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瞳清澈無比水牛隨著牧童的低聲時而昂起頭來發出一聲牛吼,時而又轉過頭來看著牧童。
牧童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兩隻黃雀在牧童的身邊穿梭,仿佛在隨著笛聲跳舞一般,就在這個時候前方慢慢走來一位身穿素袍的白眉老者,他看著牧童天真無邪的樣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徑直走到牧童的身邊,開口問道:“小家夥何事如此高興啊?”
此時淩宇化作的牧童停止吹笛,一雙大眼睛看著老者,奶聲奶氣道:“今天阿爹教了我一曲很好聽的曲子,我已經將它全學會了,自然是很開心很高興啊。”
老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老爺爺問你幾句話可以嗎?”
牧童放下手中青笛,盤腿坐在牛背之上,連忙點頭答應,老者伸手指著旁邊的泛著陽光的湖水道,這波光流轉的是什麼啊?”
牧童轉頭看了一眼老者,開口道:“嗯?...老爺爺那是水啊?您難道連水都沒有見過嗎?”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又伸出手指指著遠方的大山問道:“那那個又是什麼啊?”
牧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對方手指正指著遠處的一座大山,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老者,開口道:“老爺爺那是一座大山啊?您沒見過大山嗎?”
老者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今日一見也算有緣,這首曲子就送給你了。”
老者手掌攤開一副看上去又黃又舊的曲譜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孩子神奇的看著這一幕,開口問道:“老爺爺您是神仙嗎?剛才你手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老者捋著胡須道:“嗬嗬嗬,天機不可泄露,我們還會有重逢之日,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你眼中看到的一切是否還會是現在這般。”
牧童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小聲的嘀咕道:“真是一個奇怪的老爺爺,竟然連水跟山都不知道,真是太笨了,不過他送我曲譜了,肯定是一位心地善良的笨爺爺,嘻嘻嘻...”
牧童開心的翻閱著曲譜,小腳在牛背上來回拍打,水牛回過頭來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責備牧童的頑皮,不過小家夥的笑聲是那麼的清脆,就連路旁的野花都為之傾倒。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三十載匆匆而過,牧童早已長大成人,他早以成為十裡八鄉有名的樂師,而他之所以有如此成就,則是得益於當初那位老者所賜所贈,時光流轉樂師奔走在各個名門官府之中,看著燈紅酒綠的世間,經曆了悲歡離合曲折離奇的生活。
這一日他結束了在一位王府內演奏的表演,鬱悶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時的他已經是七個孩子的父親,家中老父已經辭世,他一共有四房妻妾,按理說他應該過的非常美滿幸福,可是樂師的臉上卻掛著迷茫與彷徨,隻因今天在王府內他無意間決絕了一位傾慕他才華的福晉,結果那福晉威脅他說要要他好看,匆匆結束演奏,心事重重的走在回府的路上,他沒有跟往常一樣坐著轎子回府,而是選擇徒步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