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夢境中紛紛擾擾,攪得人無法入睡,昏昏沉沉睡到早上,希嵐湟隻覺得頭昏腦漲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耳邊傳來丫鬟的呼喊的聲音,她想著昨晚的事情,囈語道:“夏嬋……”
“奴婢在。”夏嬋焦急的探首,抬手探了探王妃額頭,頓時大駭,“這麼燙?王妃?王妃?”
床上的人依舊陷在夢境中,囈語不斷。
想是昨晚的事受了驚嚇,也不知後麵發生了何事,竟被嚇得病了。
昨日她被人打暈,醒來便在自己屋中,還被朝歌見了指責偷懶,怎麼值夜的人反倒回自己屋子睡了。
此時主子又受了驚嚇發了熱,她自是難辭其咎。
正思忖間,朝歌端了洗臉水進來:“王妃還未起身?”
到如今自然是瞞不過去了,夏嬋索性牙一咬坦然道:“王妃發了熱,我去尋大夫,你且好生照顧著。”
“我就說你昨日偷懶了,王妃定是夜裡涼了。”朝歌不滿的看她一眼,照顧王妃卻是不敢怠慢半分,轉身就擰了帕子幫王妃擦臉。
夏嬋才走出院子,就見霖王迎麵走來,在她前麵幾步站定:“王妃可起了?”
“還未。”夏嬋垂頭站在一邊,“想是昨夜冷風蕭索,王妃今早發熱起不來身,奴婢正要去請府醫。”
“快去!”
趙原溱皺了皺眉頭,甩手打發走她,快步走進錦墨苑。
項然緊走幾步跟到他身後,小聲開口:“爺,莫不是昨晚……”
趙原溱一個冷眼掃過來,項然後麵的話被憋了回去,噎了幾下低頭守在外麵。
內室希嵐湟躺在床上,嘴裡斷斷續續的說著胡話,燒得兩頰馱紅,秀眉皺起,極為不安的模樣。
昨晚……怕是真受到驚嚇了。
趙原溱站在床邊,眼色複雜的看著床上的人。朝歌擰了新的帕子來,趙原溱轉首接過:“你去吩咐廚房準備些清粥小菜,等王妃醒了要用。”
這一場病,到底是飛來橫禍。
他坐到床邊,仔細的幫她擦著額頭上的細汗。他神色平靜,眸子深處有一絲絲動容,卻很快被抹殺。
有些東西,是不可觸碰的。
不過是普通的受驚著涼,府醫來診了脈紮了針,希嵐湟便覺輕鬆了些,緩緩醒轉過來。趙原溱吩咐下人去煎藥,自己上前扶著她靠坐在床頭。
希嵐湟神情有些怏怏:“我這是怎麼了……”
“不過是受了涼寒,休息幾日便好。”趙原溱遞了杯熱茶,“昨日各國使臣陸續到了謙安,今日你本該進宮陪皇後招呼著女眷,既病了便先歇著,宮裡若來了人請不要理會就是。”
“好。”希嵐湟點頭,她本來也不想理會。
不過離國賀也沒幾日了,她此時病倒還難得躲了個清閒。也不知明月樓的事情如何了,昨日那人可有將明月樓處理乾淨……
想著她的思緒便飄到了彆處,趙原溱看她神思不屬,隻囑咐了叫她好生歇息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