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齊天來看了一趟,開了藥浴的方子便回去了,後來隻叫藥童來送藥,並記錄下每次的藥汁。
到旁晚,最後一趟正好被趙原溱趕上。
趙原溱盯著她:“解藥沒用?”
希嵐湟一愣,認真想了一下才道:“我不清楚,這次頭痛跟發病時的感覺不一樣,現在已經沒感覺了,到底有沒有用還得等月底。”
‘夢花’從來都沒有解藥,誰也不知道解毒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隻能等毒發的時辰到了,沒發作就算解毒了。
未知的東西,總是這樣讓人無法確定。
她這樣說,可見是對此事心裡沒底。趙原溱眸中翻湧著些許複雜的神色,頓了會兒忽然開口:“明日請雲大夫來看診吧!”
他們兩個,也算是患難夫妻,互相取暖了。
霖王的身體才休養好一些,就又睡霖王妃屋裡去了,連王府的下人私底下都在歎霖王對王妃的愛重。
禦醫一早來請了脈,沒發現什麼異常,離開前倒是多看了眼一旁的霖王妃,不過也沒說什麼。
等禦醫離開不久,雲齊天如約而至。
“先給她看看。”
趙原溱靠在軟榻裡,病弱的姿態偏生叫他躺出幾分慵懶。
雲齊天看他一眼,在一旁坐下來,先給霖王妃把脈。
半晌後,雲齊天才收回了手,冷淡的神情裡看不出什麼端倪,聲音更是平和:“一切如常,藥可以不用吃了,月底過後再無發作便是解了。”
“雲大夫要留到月底嗎?”希嵐湟靈光一閃,充滿希冀的問。
雲齊天將把脈用的小枕頭挪到趙原溱跟前的小杌子上,頭也沒抬:“再過兩日我便離開,離開前我會將藥浴的方子留下,若再無昨日那般頭痛便無需理會。”
希嵐湟點頭,見他擺好了小枕頭,便上前扶著趙原溱坐起來,給他拿了軟枕靠著。
比起來趙原溱的身體情況要更複雜些,他體內的毒上次雲齊天也隻把出個五六成,今日再度一探,頓覺情況越發複雜。
擰眉思索了半晌,雲齊天慢條斯理的收著自己的東西:“霖王的病情複雜,我不能冒然用藥,若不介意可否給我些指尖血。”
有些東西光把脈是把不出來的,更直接的便是血液。
人體內攝入的任何東西,最後都會融於體液,而遍布全身的血液便更多。也正是因為血液能看出更多的東西,所以像霖王這種身份的權貴,是不會輕易讓旁人拿到自己的血液。
不過雲齊天也沒有強求,能看出幾分病便給幾分治療,淺顯的病便淺顯的治。
趙原溱沒有多話,示意項然去準備東西,自己用匕首劃了個口子,擠了不少的血出來。
血擠在瓷白的小杯子裡,一眼就可以看出血液的顏色,比正常血液要黯幾分,顏色也要更深一些。
連雲齊天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目多看了眼那碗血液,冷淡的神情散成凝重。
待取完了血,雲齊天拿過杯子聞了下,才將杯子收起來:“已到如此地步,霖王當小心些。”